…我錯了…”
小女孩在哭,在求饒,她說她錯了。
聲音混著淚、也可能是血,嗚咽模糊,讓人聽不清楚。
可她錯在哪裡,錯在什麼地方,她真的知道嗎?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很高,力氣又大,打在她身上的拳頭還這麼疼,也許向他求饒的話,他就會原諒她,放過她。
可事實上呢。
就算她求饒了,他也沒有放過她。
玻璃刺進肉裡的撐脹感,尖端磕在骨頭上的刺痛感,二十年如一日,那是深藏在記憶裡永遠難以忘懷的真實。
……
“阿如,醒醒!”山詣青捏著應如是下巴,迫使她仰頭看向自己,“阿如,看著我!”
應如是焦距渙散,瞪大的眼睛和緊抿的嘴唇都在微微顫抖著。
她臉上淌著眼淚,卻從始至終一聲未發。
山詣青看著她,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阿如!是我!你看著我!”
應如是像是突然從噩夢中驚醒,猝然抓住山詣青捏在自己下頜處的手,猛烈喘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