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諒地搖搖頭:“皇上的身體為大,殿下趕快去吧。”
“嗯。”江容遠剛邁出半步,又扭頭吩咐道,“玉喜,把母后送來的畫像都帶上。”
在這監國的大半月時光裡,江容遠的性格不可避免地被磨礪了,行事看起來也可靠很多。林桓宇看著江容遠匆匆的背影,頗有些高興,只是沒等他再多欣慰一會,突然一陣熟悉的疼痛從他的腹中席捲過全身,林桓宇臉色刷的白了,手按著腹部,身體搖搖欲墜。
他甫一皺眉,懷凜便立時上前扶住了他,神色頗為憂慮:“公子,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
腹中叄個月大的孩兒沒個消停地鬧騰,讓最善咬牙的林桓宇額上都蒙上了一層汗,但他依舊說:“下次再找機會吧,殿下如今重擔在肩,總不能因我誤了國家大事。”
夕陽快落下的時候,江容遠趕到了行宮,他未曾事先和父皇母后稟告,為的也是能一探究竟。皇后對他的到來還算坦然,皇上看起來也的確比在宮裡時要容光煥發不少,看見江容遠來了還笑眯眯地招呼他來用膳:“遠兒,父皇今日跟著你母后學了道菜,你也算趕上了,快來瞧瞧。”
江容遠將信將疑地坐下,一家叄口其樂融融地吃上了一頓晚膳。父皇做的菜口味差了些,吃在嘴裡卻是別樣的味道,江容遠一口含在嘴上直嚼到無味才嚥下。
“你父皇的手藝怎麼樣?”皇上樂呵呵地問。
江容遠回答得是真心實意:“很好吃。”他又送了一筷子入口,嚥進肚子裡的時候也把心安下了,看來父皇身子是真的好轉了,他不免問道,“父皇身子已經大好, 不知準備什麼時候回宮啊?”
皇上還有些咳嗽,為皇后夾了一筷子菜,笑道:“不急,不急,這二十餘年來朕一直忙於政務,疏忽了你的母后,還想多和你母后獨處些時日呢。”皇上溫柔多情的目光直看得皇后臉紅耳赤,悄悄地在桌下輕錘了皇上一下,卻被皇上捉住了手牽在了手心裡。
“好。”不管到底為何,江容遠看到父皇母后如此恩愛,心中還是為他們感到開心的。母后此時笑得如此開心,不再是往日裡兀自垂淚的模樣,江容遠肩上似是鬆弛了不少,露出了真心笑容,“等天氣轉暖、父皇的身子也好些了,運河巡視的事情便可安排上了。正好春暖花開,您也可和母后一路從京城到蘇昌賞花聞鶯、觀山看水,好好欣賞一番我大興的 大好河山。”
“好,哈哈哈。”皇上大笑起來,看看江容遠,又看看皇后,“看看我們遠兒多孝順,知道為父皇母后謀劃分憂了。”
母后笑著點頭,靜坐在皇上身邊,沒了凌厲之氣,溫和嫻靜,一切都是那麼的歲月靜好。江容遠坐了一會,不忍用選妃之事來打破這一室的寧和,便欲告辭了。皇上拉著皇后欲為兒子送行。
夜晚的風還甚是寒冷,皇上猛地被一吹冷風,打了個寒戰,咳了兩聲。“哈哈,父皇老了,不中用了。”皇上笑著調侃了自己一句,說著又重重地咳了兩聲,剛抬起頭來想再調侃一句,誰知脫口而出的竟是一連串的咳嗽聲。皇上扶著皇后的手,想說些什麼,身子猛地一抖動,大口大口的口血哇了出來,人也徑直昏了過去。
“父皇!”
行宮此行自是帶了太醫陪同,面對皇上此番行容,太醫只能告訴江容遠皇上的病情更重,之前用藥不過吊著,形同迴光返照。
“怎麼回事,母后!”江容遠不可置信地看著皇后,“不是說父皇的病情好轉了嗎?今日不是還下了廚做了菜嗎?”
皇后端坐著,並不理會江容遠近乎喊叫的質問,鎮定得可怕:“本宮還不是為了你在宮裡能夠安心坐鎮?你若是能夠早日定了親事,有人為你守著後宮,我也不會如此費心。”她端起一杯茶,吹開熱氣,“本宮派人給你送去的畫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