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茶過後,齊銘瑄憶起那日被這人爽約之事,忍不住打趣:「少遊兄今個兒怎麼得空找我們出來玩,你不是忙著陪娘子麼?」
馮觀將手中茶盞放下,悵然道:「我被和離了。」
「噗!」
正喝茶的路秉章噴了,齊銘瑄愣了一下神。
隨即,二人捧腹大笑:「哈哈哈……」
馮觀凝著笑得直拍桌子的二人,眸光越發幽暗,側旁的甘十九看著暗暗心驚,懷疑他隨時會暴起殺人。
而齊銘瑄還不知死活地嘲諷他:「馮少遊啊馮少遊,你也有今日。」
甘十九欲開口打圓場,卻見主人嘴角一勾,乾笑著回應道:「儘管笑吧,笑完之後給我踐行。」
眾人一愣,百思不得其解。
馮觀微微眯著眼,淡然道:「我要回京師述職了。」
眾人又是一愣,更是摸不著頭腦。
之前不是辭官歸來,不打算回去麼?如今怎麼又回去了?
雖心有疑惑,但熟知馮觀素來不喜尋根問底,彼此頗有默契地不追問,齊銘瑄乾脆一笑置之:「成了,兄弟今晚陪你不醉不歸!」
路秉章眯著眼笑,調侃:「順便慶祝你重獲自由,哈哈哈……」
「狗兄弟!」馮觀低罵一聲,哂然一笑。
正在此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馮家少年家僕如猴子般於長廊上飛奔跳躍,紛紛嚷道:「少爺!少爺不好了,老爺和你岳父被十八寨的人抓走了,夫人提刀殺回十八寨。」
馮觀臉色一沉,放下茶杯瞬間,眸裡閃過一絲寒光。
「看來,這酒是喝不了了。」
翌日,日上三竿,睡了個懶覺的姜雲初坐在床榻前,慵懶地伸了個腰,行至屏風後更衣梳洗。
一頓收拾後,她將和離書放入袖中,理了理雲鬢,與春瑩一同前往膳廳用膳。
瞧見阿孃與兄長正喝著魚片粥閒聊,獨不見那位嫂子,她走過去坐到兄長身旁,漫不經心地問了句:「兄長,怎麼這麼早起,嫂子呢?」
「走了。」姜雨霖放下勺子,補充一句,「昨晚走的。」
春瑩將盛滿的魚片粥放到姜雲初面前,香味誘人,姜雲初並未對姜雨霖的話做出反應,而是拿起勺子,掏起粥,吹了吹熱氣,嘗了一口。
半碗粥下肚後,她方轉過頭,回應姜雨霖方才的話:「兄長,你怎能將人趕走呢,爹孃還等著抱孫子呢。」
姜雨霖手上的動作微頓,冷冷清清道:「我跟你嫂子不是那種關系。」
姜雲初砸了咂舌:「不是那種關系,那你娶人家過門做什麼?」
姜雨霖轉過頭看她,不答反問:「你跟馮觀也不是那種關系,你還不是嫁給他?」
「所以,我們和離了呀。」姜雲初故意說得輕描淡寫,從衣袖裡掏出和離書,丟到桌上,動作乾脆利索,不帶一絲留戀。
劉熙鳳沒曾想女兒真的與馮觀和離,愕然看了一眼,便緊張地拿起和離書來細瞧。
姜雨霖似乎早料如此,淡淡地瞟了眼,若有所思:「那我也……」
正要將「和離」二字道出,卻被突然傳來的女嗓音打斷。
「相公,我回來了,昨晚睡得可好?」
嗓音渾厚透亮,透著幾分肅殺與霸氣,姜雨霖不用抬眼望去,便知曉是何人。
姜雲初掩口而笑:「嫂子好。」
女人那雙塗著鮮紅丹蔻的手指攀附在肩上,牡丹花的香氣侵襲而來,姜雨霖面色陰沉地把視線挪了過去,不懂這女人為何去而復返。
女人並未入座,而是靠著他,向姜雲初展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