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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
耳邊沒有了聲音,世界都清淨了。
他從來就沒有給過她愛,突然間的愛,太沉重,讓人喘不過氣來。
見她摘了助聽器,易辭洲知道,這下他不管說什麼,她都聽不見了。她恨他,恨之入骨,恨得連一個字都不想再聽了。
那場大火,燒燬了他們為結婚而買的別墅,燒光了他送她的所有東西,也燒盡了她最後的一點真心。
她走的時候,除了肚子裡的孩子,什麼都沒有帶。
就像是在絕境裡倒數生命,那種感覺,太絕望。
舒晚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的依戀早就變成了磨滅不掉的怨恨,這場戰役打響,無疑又是一個死局。
而她呢,逃不掉了。
她徹底放下防備,順著牆邊緩緩癱坐了下來,雙手緊緊捂著嘴,淚決無聲……
也不知道是哭得太厲害,還是太不想面對他,
舒晚哭著哭著,眼底真的就漆黑一片。
她再度睜眼時,旁邊已經是夏妗。
見她醒了,夏妗趕緊扶著她坐起來,給她戴上備用的助聽器,然後輕聲問道:“那個……要喝水嗎?”
舒晚搖搖頭,她抬眼看夏妗,沒說話,但是眼睛裡似乎在問:他呢?
夏妗皺了皺眉,說道:“那位易總,一個人坐在後院抽菸,抽得滿地都是菸頭。他帶來的那個保鏢也一直守在門口,搞得我連生意都沒有了。”
舒晚默默道:“妗姐,真是對不住,我回頭把房錢都給你補上吧。”
夏妗連忙擺手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舒晚垂頭,沒再說話。
夏妗深深嘆了一口氣,見她滿面疲倦不堪,也不忍心再打擾她,便起身出門。
不多時,付沉敲響了房門。
許久未見,這健碩的男人也顯得滄桑了一些。
他這三年確實沒閒下來過,光是緬北就去了無數趟,更不用說跟著易辭洲滿世界地找她了。
舒晚瞧見他進來,眼神先是怵了幾秒,隨即將視線挪移開,動了動嘴唇,沒說話。
付沉將門掩上,尷尬地點了點頭說:“太太,好久不見。”
他不善言辭,只能先打個招呼,然後像個木頭一樣站在那裡,既不上前,也不後退。
舒晚微微眨了一下眼睛,疲憊地閉上眼,道:“廖霍不是被你們支走了嗎?這裡只有我一個人,你沒必要那麼拘謹忌憚,有什麼話就說吧。”
尷尬使然,付沉深吸一口氣,說道:“太太,易總讓我來問問你,你是想直接回家,還是想在外面再住一段時間?”
“家?”舒晚淡淡斜睨,面不改色地問道:“付沉,你作為一個旁觀者,平心而論,你覺得我有家嗎?”
藍灣早就燒了,跟她的心一起燒了。
她回家?還能回哪裡?
付沉抿抿唇,眼神凝重:“太太,自從你失蹤後,易總就一直渾渾噩噩,每天靠著酒精來麻痺自己。他連覺都不敢睡,怕一閉上眼就全是你。”
舒晚默默聽著,難得地勾起嘴角,“哦,那真是巧了,我也怕一閉上眼就全是他呢,只可惜,我這是噩夢。”
“……”付沉被堵得一時間說不上話來。
可他不想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於是娓娓說道:“太太,我說那麼多,只是想告訴你,易總這三年也不好過,尤其是知道你和孩子都沒了,整個人都快要瘋了。”
是呢,這三年,誰又好過了?
她不想再回憶,因為回憶太疼了。
舒晚最恨提到孩子,她冷冷掀起眼皮,問他:“他好不好過跟我有什麼關係?他都能和外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