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隱瞞,是我叫人在你湯藥裡下毒。”
由他口中說出,傅書言感覺這具身體一抖,心口窩針刺了一下,她緩了一口氣,平靜地問:“為……什麼?”
衛廷瑾目光涼涼的,“當初你做過事難道都忘了?你閨門不謹,令衛家家門蒙羞,你仗著孃家之勢,嫉妒惡毒,我喜歡的丫頭,你揹著我發落了………”
衛廷瑾薄涼的語氣,透出恨她入骨,傅書言胸悶,咳嗽兩聲,繡帕掩嘴,雪白繡帕染紅,帕子攥在手裡。
衛廷瑾沒娶她時,喜歡房中一個叫阿嬌的丫鬟,成親後,傅書言把這個丫鬟賞一個家下小廝,結果阿嬌不堪受辱,投井自盡,衛廷瑾當時沒說什麼,她以為區區一個丫鬟,不至傷了夫妻感情,誰知他把這筆賬記在心裡。
衛廷瑾冷漠地看著她,沒有一絲同情憐憫,他跟那個丫鬟已陰陽兩隔,直到傅府遭禍,傅書言靠山倒了,任由他擺佈,多年隱忍,終於露出才狼本性。
傅書言喘了一會,艱難地說了句,“你當初為何娶我?”她未出閣時,名聲不雅,他站在道德制高點,大可退親,另擇一門親事。
他面色稍許尷尬,他是侯府庶長子,生母出身寒微,靖安候世子病死,是她孃家慶國公府出力,他才順利襲爵。
衛廷瑾城府深,遠不是旁人能看透。傅書言豬油蒙了心,沒認清這個衣冠禽獸,他當初不顧她壞了名聲,執意娶她,她感念他恩情,婚後,一心一計跟著他,
除了這些恩怨,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說白了,傅府是理親王的人,理王伏誅,傅家受其株連,傅府在諸皇子爭儲時站錯了隊,成王敗寇,新皇登基,掃清朝中宿敵,當然傅府在這之列,衛家跟傅家是姻親,朝中形勢對衛府不利,衛廷瑾這等卑劣小人,休妻,恐世人說他薄涼勢力,德行有虧,用這種狠毒手段對付髮妻。
傅書言身體虛弱,因多說了幾句,面上潮潤,一縷烏黑髮絲粘在臉頰,襯得面色更加蒼白,唇角滲出一絲鮮紅的血,魅惑瀲灩,衛廷瑾晃神,口中乾澀,盯著她的目光復雜。
傅書言厭惡偏頭躲開,衛廷瑾皺眉,羞惱,陰冷聲,“到死還惦記高璟?”
傅書言不屑分辨,榮親王世子高璟已登基稱帝,是她豆蔻年華的綺念。
衛廷瑾看她不說話,以為預設,十指握緊,牙關緊咬。
“你放心去吧!百年之後,躺在我身邊的是你,靖安候夫人的位置始終給你留著,殊榮不會剝奪。”
這個卑劣之人不知道,她根本不稀罕什麼候夫人的名分,跟這種人葬在一起,她死不瞑目。
她背臉,他看見她眼中的鄙夷不屑。
衛廷瑾走到門口,回頭報復地道:“忘了告訴你,你死後,我娶福昌縣主為妻。”
補刀,所幸她不是原主。
☆、 (改錯字)
傅書言摸過床頭邊菱花銅鏡,鏡中女子正值妙齡,巴掌大一張小臉灰白,隱有青光,下毒劑量小,症狀不明顯,然深閨婦人,體質羸弱,身體原主已於一月前,香消玉損。
掌燈時分,白芷端飯進來,看傅書言醒著,把飯菜放到桌上,“夫人,該用晚膳了。”
她穿來這段日子,身邊就這個叫白芷的丫鬟侍候,傅書言陪嫁的四個丫鬟已被衛廷瑾以年齡大了為由頭,放出去,配了家下小廝,陪嫁的兩房家人,一房在外宅做粗使,一房發去鄉下農莊,傅書言身邊竟沒有一個可用之人,都是衛廷瑾的人,衛廷瑾才有恃無恐。
白芷問一聲,看她沒答,準備把飯菜端下去,自己去吃飯,傅書言在她轉身後,說了句,“端過來。”
白芷眼中閃過一絲不耐,扶著傅書言倚靠坐起,端過一碗清粥,沒有幾粒米,稀薄能照人,傅書言道:“你嚐嚐燙不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