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看蔡媽媽是母親的陪房,一直忍著,可是旺財這個狗東西,不知收斂,把府裡一個小丫頭強要糟蹋,被三哥遇見,三哥命人打了三十板子,攆出府,蔡媽媽恨透了三哥,這些蔡媽媽沒跟母親說?”
杜氏露出驚訝神色,鏡子裡瞅著女兒的臉,傅書言索性說白了,平聲道;“這回母親應該知道蔡媽媽為何慫恿母親把玉桃開臉,變相擠兌三哥,令母親跟三哥生嫌隙,借刀殺人。”
傅書言又道;“母親想,三哥的舅父落難,家人找三哥,三哥無能為力,給點銀子讓他安頓家小,人之常情,三哥如果袖手旁觀,反倒無情無義,不配為人。”
聽完,杜氏倒吸一口涼氣,自己聽蔡媽媽挑唆,對傅明軒不滿,差點上了她的當,囁嚅道:“這些事我一點不知道。”
傅書言道:“母親如果跟三哥生了嫌隙,沒表態,事實不是最好的證明嗎?有人背後整他慶國公,皇帝站在他一邊,變相向朝臣宣告信任慶國公傅鴻。
杜氏心下一涼,女兒傅書琴跟理親王世子的婚事完了,自己原本打算把大女兒嫁到理親王府,高沅是她從小看著長大,放心,皇帝賜婚,聖命難違,不過女兒能嫁給英親王,為正妃,也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好事,杜氏雖然遺憾,女兒成為王妃,頗為安慰。
傅書言跟傅書琴的丫鬟扶著傅書琴起來,眾人紛紛給傅書琴道賀,闔府下人們都恭喜主子。
大太太陳氏想到自己的兩個女兒,大女兒婚後無子,夫妻關係冷淡,二女兒婚事沒有著落,眼看著三房的五姑娘皇帝賜婚了,心裡不是滋味,只能說三房命好,佔了國公的名,女兒婚事不用愁,坐在家裡,賜婚的聖旨就到了,五姑娘有王妃的命,先頭定下世子妃,現在又升為王妃。
傅書言感覺姐姐身子要往下滑倒,傅書言在姐姐耳邊道;“姐,事已至此,姐想想祖母,父母親。
傅書言看父親大喜過望,根本沒注意姐姐這裡快昏倒了,母親杜氏受妯娌們賀喜,一點遺憾消失得無影無蹤。
傅老太太回頭看一眼孫女,孫女氣色很差,傅老太太心中明瞭,心底嘆口氣,喚了聲,“來人,扶你五姑娘回房。”
眾人把傅書琴攙扶回房。
傅書言不放心姐姐,陪在姐姐身邊,傅書琴回房後,躺倒了,不吃不喝,傅書言磨破嘴皮勸說,她姐姐就是聽不進去,一整日水米未進,傅書言吩咐丫鬟們,不能讓太太知道,怕母親知道擔心。
晚間,傅書琴躺在那裡,不聲不響,人痴痴傻傻,傅書言理解,傅書琴跟高沅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深厚,這二年雖說不見面,心裡還惦記彼此,這些話姐姐擱在心裡不能說,傷心難過,一個眼淚不掉,傅書言更加擔心,還不如痛哭一場,然後丟開手。
傅書言對跟在身旁的知兒道;“你回房跟你月桂姐說,把我寢衣拿來,晚上我不回房睡了,陪姐姐。”
姊妹倆睡一個床。
傅書言心裡有事,半夜就醒了,看姐姐翻來覆去的,想是睡不著,輕聲問;“姐,你還沒睡?”
傅書琴嗯了聲。
傅書言道;“姐心裡難過,妹妹知道,姐,有一件事你還不知道,國公府前陣子經歷一場危機,三哥的舅父牽連山西冒賑案,父親在朝被人參奏,皇帝一直壓下父親的摺子,姐想啊,今日賜婚,對父親和國公府的意思是什麼?”
傅書琴聰慧,立刻明白了妹妹的意思,虛弱地道;“妹妹,如你所說,我犧牲自己,還是有點價值的。”
傅書言仰躺著,看著棚頂,“姐,傅家出嫁的姑娘,哪裡能按照自己的意願,聖命難違,抗旨不尊,後果不是國公府能承擔的。”
一會兒,黑暗中傳來傅書琴小聲哭泣,傅書言沒勸阻,哭出來心裡能好受些。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