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瑾是夫妻,許是聽見點風聲,她突然停住腳步,掉頭道;“去侯爺書房看看。”
魏老夫人帶著一干丫鬟婆子朝前院走去,經過中門,魏老夫人影影綽綽看見一個女子的身影,同著一個丫鬟,從西側院走出來,朝府門走去,顯然是從侯爺的書房剛出來,魏老夫人對身邊丫鬟道:“這是府裡哪位姑娘?背影有點眼熟。”
貼身大丫鬟道:“那不是夫人孃家的孔表姑娘。”
孔表姑娘,不是經常來看她表妹,怎麼從侯爺屋裡出來,鬼祟東張西望,難道府裡傳言是真的,衛廷瑾跟這位表姑娘不乾淨,嫡妻病重,白日宣淫,非正人君子所為,鶼鰈情深,看來全是裝的,衛廷瑾對髮妻絕情決意,做出別的傷天害理之事,不足為奇。
魏老夫人掉頭往回走,“不打擾你家侯爺了。”
不出二日,傅書言肢體麻木,抬手臂都困難,出現幻覺,魏老夫人那邊全無動靜,魏老夫人只是吩咐大廚房給她燉些補品,大概是可憐她吧!
魏老夫人沒信她的話,或者相信了,人已死了,不願生事,畢竟人老了,跟庶子撕破臉老了沒個依靠,若侯府倒了,與她並不是好事,她被形勢所迫,受庶子奉養,安度晚年。
以魏氏的剛強性子,不為枉死的兒子報仇,放過謀害兒子的兇手,傅書言又不信魏氏能嚥下這口氣。
立秋,靖安侯府比往日熱鬧,上房,白芷吩咐兩個小丫鬟,“府裡抬進來新鮮西瓜棗子,上房的份例去大廚房領回來。”
是晚,侯府設宴,男人們外廳吃酒,內眷在花廳飲酒,魏老夫人命人在偏廳裡擺了幾桌酒,府裡有些頭臉的年長的媽媽們,各房有權勢體面的大丫鬟,有一席之地。
程婆子被幾個老姊妹扯著去吃酒,看眼上房,不放心,吩咐白芷道;“看好夫人,有事趕緊回主子,夫人就這幾日的光景。”
白芷嘴上應著,心裡老大不高興,守著帶死不活的病人二月,頗有怨言,待程婆子一走,遂吩咐屋裡一個二等丫鬟叫慎兒的,“你看著夫人,不許躲懶,我去看看熱鬧就回。”
丫鬟慎兒朝白芷背影撇撇嘴,院子裡人走空了,小丫鬟都跑去看熱鬧,燕姨娘房中的一個小丫鬟笑兒跑來,“慎兒姐,人人都吃酒取樂,獨你一個人守著屋子。”
慎兒手指放在嘴上,做了噤聲的動作,朝裡面示意,小聲道;“夫人這兩日怕不行了,不敢離人。”
笑兒小聲道;“哪能趕巧就出事了,別人都高樂去,獨姐姐不能去?”
慎兒被她攛掇,活了心,倒座有兩個老婆子在屋裡吃酒,慎兒走去,囑咐,“別光顧著灌黃湯,聽著點上房動靜,夫人叫人答應著。”
兩個婆子吃得臉頰熱了,“姑娘且放心去,老奴在這裡不會有事,姑娘儘管去玩,年輕輕的,不像我們老婆子,不願意湊熱鬧。”
兩個丫鬟扯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