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
傅瑞氣頭上,說她幾句,念她懷著身孕,不忍苛責,聽她這幾句話,剛消下去的火氣,又升上來,沉臉道;“這是你一個做母親該說的話嗎?我如今也看明白了,把兩個孩子交給你,你是再也不肯善待她們的。”
傅瑞聲音越來越冷,“你要生產,顧不過來,以後她姊弟不用你操心了,錦兒她娘留下的嫁妝交給錦兒保管,留著將來她兩個嫁妝和娶親使費,我每月的俸祿拿出一小部分,給她姊弟倆平常開銷。”
傅瑞下決心不讓柴氏照顧姊弟倆,柴氏根本沒有用一點心在他們身上。
柴氏一聽,傻眼了,錦兒她孃的嫁妝拿走,四房的財產去了一大半,哭道;“老爺,你眼裡只有她生的兩個孩子,那我肚子裡的孩子,老爺就不在乎嗎?”
“你肚子裡的孩子有你親孃護著,你自己手裡有嫁妝,府裡不缺你吃不缺你穿,我的俸祿除了留下一小部分,盡數交給你做家用。”傅瑞跟柴氏畢竟夫妻一場,柴氏肚子裡有他的骨肉,他不能做得太絕。
傅書錦從東屋出來,聽見西屋吵架聲,一臉擔憂,傅書言捏下她的手,兩人走去廊下。
“令父親為難,都是我和安哥倆個拖累了父親。”傅書錦難過低頭。
傅書言拉她走到過道門,穿堂風涼快,道;“你做錯什麼?四嬸若真把夫君敬愛,也該愛屋及烏,可見四嬸對四叔也不是全心全意,夫妻早晚出矛盾,沒有你們也是一樣。”
西屋裡,柴氏哭哭啼啼,傅瑞煩惱,一甩袍袖出了屋子,扔下柴氏一個人伏在炕上哭泣。
“太太,老爺走了,太太快別哭了,對腹中的胎兒不好。”柴氏丫鬟悄聲勸道。
提到胎兒,柴氏止住哭聲,
傅府老太太壽辰,傅傢俬塾放了三日的假,先生家裡有事,請了幾日的假,連著七八日沒上學,傅書言閒來無事,跟檀香翻箱倒櫃找那套醫書,檀香把箱子裡的東西一樣樣掏出去,“姑娘想起找什麼醫書?奴婢記得就放在這箱子裡,姑娘去年還看來著。”
“少廢話,讓你找就找,不是我要看,是八姑娘要看。”傅書言煩這丫鬟囉囉嗦嗦的,不怪是她奶孃孫氏調教出來的。
“找到了,姑娘。”檀香興奮地手裡舉著一本《黃帝內經素問》。
壓在箱底還有幾本醫籍,孫思邈《千金方》,王叔和《脈經》、許國禎《御藥院方》
傅書言翻了翻《黃帝內經素問》,這本書集醫理、醫論、醫方於一體古代最早醫籍,八姑娘看看,能學幾分是幾分,廣泛涉獵有益無害,誰知道將來傅家是個什麼命運,傾巢之下,焉有完卵,到現今為止,傅府沒有偏離前世命運的軌跡。
傅府的姑娘現在跟女先生學女四書,女四書是專門用於女子教育的教材,傅書言瞭解一些這個朝代婦女道德規範,有益處,但鎮日封閉在深宅中,讀幾本閒書,未免目光短淺。
傅書言把書放到箱蓋上,溜下地,穿上繡鞋,往外走,檀香在後面道;“姑娘,去哪裡?”
傅書言頭也不回,“你把東西歸置好,我去哥哥書房。”
傅明軒今年已經十三歲了,早已搬出內宅,住在外院,一個單獨的小院,三間明間,中間會客,西間日常起居,東間做了書房,傅書言走到門口,傅明軒的一個丫鬟揭簾子,看見她,讓過一旁,笑道;“七姑娘來了,公子上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