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書言道;“跟八妹妹一起睡。”安哥有病,瞞著府里人,老太太人老了,迷信,老太太壽日,四房總出事,犯忌諱,老太太本來不喜歡四房兩個孫子孫女,這回又得罪了柴氏,兩兄妹以後怕日子更不好過,有親生父親,四叔經常出公差,家裡的事照顧不到,就像昨晚,一時沒人幫忙。
白日,傅瑞衙門裡有事出去了一趟,回來親自守在安哥病床前,安哥睡了,傅瑞靠在椅子裡闔眼歇息一會,昨晚進宮一夜沒得睡覺,回來又擔驚受怕,傅瑞看上去憔悴許多。
傅書錦勸父親回屋休息,傅瑞終究不放心,傅書錦還是個孩子,讓女兒下去歇息。
傅瑞闔眼思忖,一雙兒女跟前沒有靠得住的人,傅書錦的奶孃家裡男人癱了,辭工回鄉下家裡去了,傅書錦和傅明安跟前侍候的幾個小丫頭還小,安哥那個奶孃不濟事,便想挑個心細幹練的婦人照顧安哥,妻子柴氏靠不住,生下兒女,更沒心思管兩個孩子,傅書錦還好,聰慧像她母親,小小年紀,能抗住事,處事有章法,安哥是四房嫡長子,以後還要多加留意。
傅瑞想著,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喚,“老爺。”
傅瑞睜開眼,看清楚眼前之人,面色一冷,“你來做什麼?”
柴氏怔了一下,眼中委屈,“妾身來看看哥兒怎麼樣了?老爺還是回屋睡吧!椅子裡睡不舒服。”
傅書言吃過晚飯過來,正好看見傅書錦往上房走,兩人一塊進屋,見狀,傅書言道;“四叔,安弟已沒大礙了,四叔兩日沒休息好,回屋歇著吧!我和八妹妹在這裡看著安弟。”
這時,侍妾桂姐過來,又有安哥的奶孃吃了晚飯上來,看一屋子人,傅瑞站起身,朝外走,柴氏跟了出去。
安哥的奶孃看哥兒病有起色,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老天保佑。”
桂姐面帶喜色,感激地對傅書言道;“虧了七姑娘,救了哥兒。”
傅書言看這侍妾桂姐心眼不壞,奶孃糊塗,也是真心疼安哥。
過一會,安哥醒了,說了句,“我餓了。”
傅書錦按住站起來的傅書錦,“我吩咐丫鬟讓大廚房送點軟爛的粥來。”
傅書言揭簾子走出去,經過堂屋,西間門扇緊閉,門口站著兩個丫鬟,趴在門上聽屋裡動靜。
突然,西間裡傳來清脆一聲響,好像是茶杯落地的聲音,緊接著一聲女人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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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書言聽見西屋裡一聲脆響,好像茶杯落地的聲音,緊接著一聲女人尖叫聲,而後,四太太柴氏嚶嚀哭泣聲傳來。
四老爺傅瑞氣的身子直抖,手指著柴氏道;“安哥有病,你不拿錢,讓三房七姑娘一個孩子拿銀子請大夫,我問你,你鎮日哭窮,我俸祿不夠四房平常家用嗎?我們吃住府裡的,額外還有什麼花銷?”
夫妻拌嘴,三兩句不和,傅瑞生氣摔了茶杯,茶水濺到柴氏的裙子上,茶杯碎了,瓷片飛到柴氏繡鞋上,柴氏嚇得失聲驚跳,二人成婚後,傅瑞是儒雅學士風範,從沒對她說過重話。
柴氏看傅瑞動怒,心裡害怕,哭泣著道;“你還說,給老太太的壽禮不是錢?錦姐和安哥日常上學花銷哪裡不用錢?”
傅瑞冷笑,“他們姊弟倆用了你多少錢,我問你,那一項是你出的,我信任你,把兩個孩子交給你,你不說好好照顧,刻薄她們,妄我對你的信任,你也是大家閨秀,讀過書的人,你還有點良善之心嗎?你也快做母親了,你的孩子若遭到這般對待,你難道不心疼嗎?”
問得柴氏啞口無言,羞赧掩面哭泣。
傅瑞跌坐炕上,自責道;“怪我,平常太疏忽了,差點要了安哥的命,你這個做母親的,都不如一個外人。”
柴氏強嘴,“老爺偏聽偏信,錦兒心眼多,嘴裡有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