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穩,百廢待興,正值用人之際,安撫人心,朝廷重臣,公侯伯爵是首先籠絡物件,凡事以國事為重,這等家務事可輕可重。
上書房,宮燈光線在灰青金磚地面投下狹長的暗影,大太監尚安看皇帝盯著方慵的摺子,眼底浮動著闇昧不明的情緒,良久,沉沉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迴盪:“你去一趟平西候府,朕的意思……”
皇帝身邊當紅太監尚安奉旨去平西候府,把皇帝的意思隱晦地對平西候景鈺透漏。
景鈺苦笑,靖安候府根基深,牽一髮動全身,影響朝局的穩定,皇帝高璟登基稱帝,是犧牲掉無數將士的性命,用血鋪就的通往金鑾殿至高無上的寶座,一介婦人的小命何足掛齒。
景鈺長嘆一聲,跟尚安一同過上房後面小院落。
豆蔻打起簾子,說了聲,“侯爺、公公來了。”
傅書言撐著坐起來,景鈺不知如何啟齒,難題交給尚安,尚安是何等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上前行禮,“奴才尚安拜見夫人。”
“公公,恕我失禮。”傅書言吩咐豆蔻,給侯爺和公公看座,景鈺坐在窗下,一旁無話。
大太監尚安滿臉堆笑,他不齒衛廷瑾所為,皇命難違,來時路上已想好說辭,弓著身子,恭敬地道:“夫人的案子,皇上已派大理寺卿方大人審理,怎奈證據不足不能定罪靖安候,知情者已死,死無對證,只得委屈夫人,皇帝念及夫人的處境,兩個提議供夫人選擇,這一條路,回靖安候府,聖上下旨命靖安候親迎夫人,這二一條路,夫妻和離,靖安侯府出銀錢蓋別院安置,供養夫人,頒皇榜尋天下名醫為夫人醫治,老奴勸夫人夫妻一場,得饒人處且饒人………”
傅書言明白了,皇上江山社稷為重,區區一個弱女子的冤屈,不足為奇,皇帝高璟還給她兩條出路,不過是看在平西候的面上。
高璟對傅家素無好感,傅書言對他而言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高璟這種踩著無數人鮮血上位的人,註定鐵石心腸,對這個九五之尊的男人來說,她的命如螻蟻輕賤。
這時,平西候府外院的一個丫鬟進來道:“回侯爺,靖安候在府外候著,想見靖安候夫人。”
景鈺站起身,對尚安道;“如此,你我二人移步,容靖安候夫妻敘話。”
景鈺引著尚安走去東間喝茶,景鈺不敢就走,怕傅書言有閃失。
不大功夫,屋門口傳來男人熟悉的腳步聲,傅書言正好把碗裡的白水喝乾。
衛廷瑾進門,輕蔑地看了一眼傅書言,不鹹不淡地道;“夫人,為夫來接你回府。”
傅書言看他目光陰涔涔,冷颼颼,估計真跟他回去,決計討不到好去,放下手裡的甜白釉蘭花瓷碗,淡笑一聲,道;“我不會跟你回去。”
衛廷瑾眯眼,冷厲的目光,把她身體戳出窟窿,“賤人,仗著平西候撐腰,平西候能保你一輩子。”
“大不了一死,但願我死後魂魄陪在他身邊,我曾把你想象成他的樣子,可惜一個天一個地,他是血統高貴的真龍天子,你是賤婢生的卑賤的庶子……”
傅書言聲壓得極低,外間根本聽不見
說完,目光溫柔地看著手裡的薄薄的金片打造的一枚蝴蝶,露出痴迷的笑容,衛廷瑾被她的話和情痴模樣激怒,道;“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傅書言虛弱地沉醉,唇闔動,“璟郎。”
餘光掃見衛廷瑾鐵青的臉,當著夫君面對另一個男人,到死不忘,衛廷瑾血衝頭頂,怒聲道;“是高璟送你的?”
“我五歲那年,他送我的。”傅書言放在心口窩。
傅書言離開靖安候府時,逃走匆忙間抱著妝匣,知道自己身上的毒已侵入五臟六腑,華佗轉世,也救不活了,把釵環分給豆蔻和許媽,無意間發現這件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