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進車裡,朝茭白伸手。
茭白沒握,上個車而已,老子又不是小朋友,還要人扶。
鬱嶺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他把手收回來,在褲子上蹭蹭,摸出煙盒捏在掌中,面頰泛起一層暗紅。
後面的岑家眾人:“……”
那兩人在幹什麼?當著他們主子的面搞什麼呢?這是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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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在怪異的氛圍裡彎腰上車,看見了剛才利用一隻戴著手套的手裝逼的當事人,他的第八個好友,以及……
《斷翅》的男二攻。禮珏的深情男配團之首。
岑景末。
岑家的白髮小太子爺。
少年白頭,膚白,唇色嫣紅,上唇的線條弓起一塊漂亮的弧形,眼尾細長上翹,容貌絕世無雙。
是個病秧子。
很年輕,看著也就二十來歲,骨架並不健壯,略顯單薄,車裡的溫度偏高,他還是穿得很多,坐姿斯文而矜貴。
茭白明目張膽地打量著小太子爺,在漫畫裡,這位跟沈而銨是對手,表兄弟,情敵。他最初接近禮珏是出於好奇。
一個不懂愛的人,好奇一個把愛視作一切,甚至超過生命的人。
再後來,他愛上了愛著沈而銨的禮珏。
就是他帶禮珏去瀾意齋吃飯,撞到男三楮東汕,又碰上找來的沈而銨。
那次楮東汕給禮珏擋槍死了,岑景末受傷病倒,眼睜睜看著岑家被沈而銨打壓敗落,之後就沒他的戲份了。
直到最後的最後,禮珏跟沈而銨出國,在街頭遇見岑景末的妹妹,才得知他早就死了,死於一次暗殺。
岑景末之所以被暗殺成功,是因為他去禮珏的母校,祭奠自己那份濃而悽慘的初戀,分神才沒躲開。
現在這個賺足了粉絲們眼淚的男二就坐在茭白對面,對他禮貌又拒人千里地昂首。
茭白看了眼岑景末的頭像,是一片深海。
海平面沒有一點波瀾,像死水。
車裡除了岑景末,還有一個年輕女人,她看鬱嶺的眼神充滿了若有似無的崇拜。
那是岑景末的貼身保鏢兼生活助理跟私人醫生,是個能和章枕一對一單挑的奇女子,伍月。茭白之所以記得她,就因為她是這部狗血漫裡描寫最多的女配,想幫她主子得到禮珏,反遭沈而銨殺害。
伍月出聲打破車裡的寂靜:“鬱隊長,茭先生,你們要喝點什麼?”
鬱嶺沒言語。
茭白要了水,他口乾舌燥,嚴重缺水。
伍月給茭白倒了水,等他接穩了才撤手下車,她帶上了車門,在車旁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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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一口水剛進嗓子眼,就聽見了一道很有質感的聲音。
“鬱隊長,好久不見。”
茭白對於岑景末跟鬱嶺打招呼,第一反應不是他們竟然是舊相識,而是,這聲音挺適合讀英文跟經書的。
反應過來的時候,茭白抓著杯子的手指抽了抽,要死,他被戚以潦那個老變態荼毒了!
茭白定定神,集中注意力回到正軌。
原著裡沒有鬱家兄弟。
茭白不知道鬱嶺跟岑景末認識是正常的。他猝不及防加入這場疑似單方面的敘舊場中。
對面再次響起岑景末的話聲,“我小時候遭過不少次綁架,最嚴重的一次,是鬱隊長救出來的,那時候年幼,嚇壞了,不知道感謝。”
茭白挑挑眉,這是岑景末看出了他的好奇,在跟他解釋?
“茭先生,還需要添水嗎?”岑景末抵在下顎的手放下來,手肘抵在腿部,穿著駝灰色毛呢大衣的身體微微前傾。
茭白說:“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