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為什麼非得自己動手?”
沈而銨的背脊僵住。
茭白不鹹不淡地說:“自己動手,能讓你得到放鬆,擁有快感是嗎?”
沈而銨的唇線顫了一下,拉直,這一刻的他冷酷至極。
“不是。“他說,“不是那樣。”
“禮珏是我活到現在最噁心的人,我想要他一點點的在我手上腐爛。”沈而銨看見茭白臉上露出反胃的神情,他猶如被人狠敲一棍子,腦中一白,失去了語言能力。
茭白不說什麼,就這麼看著沈而銨,他彷彿在沈而銨的頭頂看見了人設,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血淋淋的,由扭曲病態的仇恨,以及禮珏的殘肢爛肉填充組成。
沈而銨身體裡的血,有一半是他父親的冷血殘暴,另一半是他母親的算計復仇。
天生的成分太多,後期真的很難改。像他這樣,一旦有了觸發的引子,就是他父母基因的合體。
而那引子是必然會降臨到他生命裡的。
茭白在心裡嘆氣,看漫畫的時候,他最厭惡的就是沈而銨這個角色。可是進來後到現在,此時此刻,八個好友裡,他用在沈而銨身上的心思,連章枕戚以潦都比不上。
人心不是金剛鑽,茭白累了,認輸。他還是出去找戚以潦,開酒店睡大覺吧。
想放棄的茭白笑出聲: “沈而銨,抬頭,看著我。”
沈而銨下意識看他。
“我現在走路都走不好,稍微坐久點也疼,那你覺得,我為什麼不在蘭墨府好好養傷,非得坐車來這裡?”茭白笑問。
沈而銨抿唇:“你來找我,是要我放了禮珏,你還是不忍心看他受苦。”
茭白:“……”
什麼鬼啊草,這回老子真不管了!
媽得,氣死了氣死了。茭白錘胸口,他揮開沈而銨緊張伸過來的手:“我去年跟你說的屎論,記得嗎?”
“禮珏就是那坨屎。”茭白冷著臉。
沈而銨的眼眸睜大。
茭白咬牙切齒:“你糊上他,一輩子就完了!”
沈而銨不顧茭白的揮擊,給他順了順胸口:“你想多了,茭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東西,能有什麼能耐。”
茭白氣笑了: “你知道你父親是怎麼失敗的嗎?”
沈而銨頓住,眼皮抬起來,定定看他。
“那位就是過於自信!”茭白情緒失控,生理性淚水都他媽飆出來了。
臉上多了塊帕子,茭白一把揮開:“滾。”
沈而銨面無表情地站著。
“媽得,媽得!”茭白狠狠搓臉,他告訴自己冷靜,別吵,吵了沒效率,要溝通,先捋一捋思路。
沈而銨不知道這是漫畫世界,不清楚他是主角,禮珏是他的關配,所以他覺得禮珏早晚會被他折磨死,不堪一擊,構不成絲毫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