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又不可能跟沈而銨透露世界真相。別說違規這方面了,就說他透露了,沈而銨能信?不把他票說書的才怪。沈而銨才不信自己是鬼畜渣攻,跟他厭恨的禮珏糾纏一生。
“茭白,你說禮珏是屎,你來,是為了我?”
頭頂響起遲疑的聲音,茭白氣過了頭,淡定了,他用戚以潦同款的溫和語調說:“沈而銨,你可以在仇恨的帶領下走一段,但你不能一直跟著它走。”
沈而銨皺眉:“我沒有跟著它走。”
“票你對禮珏施虐的時候,你正在往瘋癲的怪圈裡陷,自己沒意識到?”茭白盯著他的眼睛。
沈而銨還想反駁。
茭白似笑非笑:“你現在這副沒膽量面對現實的德行,跟你那個老狗批父親一模一樣。”
沈而銨的額角蹦出一根青筋,周身寒意爆湧:“我不會是他!”
茭白轉著輪椅掉頭:“拜拜。”
輪椅被扯住,沈而銨悶悶道:“茭白,你別這樣,我只有你這個朋友了,你為了我來你不願意來的南城,我很高興。我們可以好好聊。”
茭白呵呵,還是我的錯了,得,我吃飽了撐的。
“沒什麼想聊的了。”茭白不回頭,半閉著眼看外套袖子上的暗色繡紋,“我從頭到尾就不希望你跟禮珏有牽扯,你不聽我的,算了,隨你的便吧。”
輪椅上的手依舊沒撤開,不放他走。
沈而銨繞到前面,攔住茭白:“我不會再報復禮珏了,我保證。”
茭白不信,沈而銨口頭答應他,轉頭就忘了。
等等。
茭白散掉的神經末梢猛一下繃了起來,他用錯了方法。
在狗血漫裡,對付偏執度高的人,輕飄飄的幾句勸告根本沒用,只能用偏執。
這才是正確的套路啊。
得搞出匹配這個世界的操作,中二拌狗血,傳統配方。
茭白看了眼離他很近的門框。
沒必要吧,真的沒必要,我圖什麼啊。
“砰”
茭白突然起身,一頭撞在了門框上面,他痛得眼前一黑。沈而銨,我看看你主角攻的屬性全加在一起,和我這個你唯一的友情放在天枰兩端,能不能抗衡一下。
沈而銨把茭白扶回輪椅上,手足無措:“你幹什麼?”
“我勸不住你,覺得自己太失敗了,自殘。”茭白捂住腦門,頭髮裡有點粘,草,他撞狠了,流血了,待會出去不知道怎麼哄老變態。
沈而銨的慌亂中多了一分古怪:“茭白,你為什麼這麼執著於我遠離禮珏?”
茭白的嘴輕抽,沈而銨能有這個疑惑,看來是體會到了他神經病一般毫無邏輯的偏執,這就對了。他趁熱說出狗血味道的臺詞。
“實話跟你說吧,我以前喜歡禮珏,後來討厭他,看一眼就煩,懶得跟他說話。”
茭白冷聲冷語:“我管你是替我報仇,還是恨他在你母親得墓碑前對你下藥,糾扒著這個病根不放,非要跟他耗下去,只要你再跟他接觸,我連你都討厭。你寄給我那蜻蜓,我會燒掉。”
沈而銨滿身沉寂,他喃喃:“我都說不會再報復他了,也跟你保證了。”
茭白拿下額頭的手,讓沈而銨看他撞出來的傷口。
那傷剛好在舊傷疤部位,很醜。
沈而銨紅了眼眶。
“我這一撞,是在警告自己,也在告訴你我的決心。如果你還騙我,還要跟屎粘在一起,那我就票從來沒有認識過你。”茭白疲乏地看著沈而銨,你對付岑家,為你母親報仇雪恨可以,就是不能和禮珏牽扯下去,那隻會讓你越走越歪,萬劫不復。
這是我最後一次拉你,真的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