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珏一下就醒了:“小,小秋哥哥!”
他激動得又哭又喊:“你這段時間去哪了啊,我打你電話總是打不通,報警也沒下文,我真的……”
“小珏,你見過沈而銨嗎?”茭白打斷他。
“最近沒有,他都沒來學校了,樑棟也沒來。”禮珏納悶地嘀咕了聲,不明所以,“怎麼了嗎?”
茭白是瞭解禮珏這個曾經的崽崽的,畢竟他是這部漫的主角,大部分都是他的視角,戲份是絕對的第一。
現在茭白透過禮珏的呼吸聲就能確定,他沒撒謊。
“沒事,我就問問。”茭白握著手機的力道鬆了鬆,“我這邊有事,你等我忙完了找你。”
接著又強調:“等我找你。”
“晚安。”茭白把手機放在了一邊。
沈而銨不在禮珏那,其他的可能性就不是一時半會能琢磨出來的了。等他熬過今晚,還有口氣再想。
茭白躺在床上等死,衣服鞋子都沒脫,他怕自己脫了,快死了的時候喊救命,章枕進來還要費時間給他穿,耽誤他的搶救時間。
當茭白的背上徒然一陣劇痛時,他就知道零點到了。懲罰來了。
痛。
太痛了。
茭白自以為能忍,卻沒想到第一下他就忍不了,疼得大聲慘叫:“啊!”
房外傳來敲門聲,緊接著是章枕的喊聲:“茭白?”
他聽力好,每天的睡眠時間也短,這會還沒睡,聽到動靜就趕緊過來了。他有點驚到。裡面那個受到各種罪,面對強權都依舊堅強的人怎麼突然叫得那麼痛苦。
章枕在門口停留了會,房裡又沒動靜了,他擰擰眉心,看來是在做噩夢。
有噩夢也正常。
沈太太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沈董的小情還養了幾個,他一直以來都是那麼過的,不可能轉性送上忠誠,老太太又是個狠角色,還讓沒登記的兒媳下跪。封建又迷信,可怕。
章枕冷不丁地察覺到腳底心的涼意,才發現自己過來的時候沒穿鞋,他的臉黑了黑。
至今他都沒敢告訴三哥,他被茭白騙了,在網上做了幾個月的“姐姐”。
怪丟人的。
做大哥老哥或者哥哥多好。偏偏是“姐姐”。
這個事他是要長期埋肚子裡了,明天還是跟茭白攤牌說開了,讓他不要傳出去吧。
章枕返回隔壁房間,也不知道記憶裡那個喊他小哥哥的孩子有沒有活著,如果活在世上的某個角落,又會是什麼樣呢。
肯定比茭白要過得輕鬆吧。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平安喜樂。
房裡,茭白死死咬住被子,牙關滲血,渾身痙攣。
他不敢再叫。
要是章枕進來了,看到他這樣,他要怎麼解釋?還拿中邪那一套出來應付?
行不通,章枕不是戚以潦,不會信鬼神之說。
況且,茭白的懲罰還在繼續,章枕的心沒黑,還有一塊紅儲存了下來,他不可能在一旁袖手旁觀。
茭白昏沉之際,哆哆嗦嗦地往後摸,觸手只有他打溼衣物的汗液,沒有摸到一絲粘膩。
沒出血?
茭白抽動的眼皮猛一下撐開,他確定地摸了摸,真沒有。
可他卻能體會到真實的皮開肉綻。
額頭密集的冷汗往下滾,茭白的眼前既模糊又有血色:“助手,我的肋骨不會二次斷裂吧?”
【精神上的鞭刑之痛,損壞不到骨頭】
茭白扯開血肉模糊的嘴唇:“那就好……”
話落,茭白像是被狠狠抽擊,汗涔涔的肩胛骨抽緊凸起,從脊樑骨到腰部的線條都顫抖得近乎扭曲。他抵著潮溼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