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猛蹬,之後又無力地抽搐起來。在沈家老宅祠堂跪出淤青的膝蓋此時被蹭出一片凌亂血痕。
“小助手……多久能結束……”
【挨夠三十下】
茭白咬在嘴裡的被子已經被血水浸透,他流著淚笑,你媽的,三十下,那我還有命可活嗎?
算了,不活了,我放棄了。
這麼想的時候,茭白卻更用力地咬住被子,兩隻手也攥得更緊,青紅的手背上浮起一根根青筋。
【玩家可知錯?】
茭白奄奄一息之際,聽見了這聲電子音,他蠕動了一下血淋淋的嘴角。系統助手都是古早渣屬性。
【玩家可知錯?】
“錯了……我知錯了……我錯了……”
“我知錯了……”
“媽媽……我好疼……”
“救救我……”
房裡的聲音又輕又啞,說話的人已經神志不清,漸漸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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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以潦嚴重恐高,能不坐飛機就不坐,而且他也惜命,能不跑夜車,也儘量不跑。
這次他是連夜過來的,天矇矇亮就到了南城。
半路上,戚以潦打給老友,接電話的是個陌生男聲,很年輕很乾淨的聲音,也很沙啞,帶著勾人的欲味。
“是……是戚董嗎?”
那聲音的主人剛說完話,就似乎是被大力踹到了地上,發出“砰”一聲響的同時也吃痛地哭罵起來。
在那嘈雜聲裡夾雜著沈寄冷厲的訓斥:“誰讓你亂接電話的?滾出去!”
沈寄讓人滾了,搞根菸抽了兩口,他昨晚在老宅越想越氣,怎麼想怎麼憋屈,對一個人動心就像是輸了一樣。還是對著一個狼心狗肺的小東西。
沈寄煩躁的離開老宅,駕車去了其中一個長了根不扎手的反骨,伺候了他比較長時間的小情那,舒舒服服了一回,才剛睡。
老友怎麼這個時間來電話?
“阿潦,你人在哪?”沈寄吞雲吐霧。
戚以潦:“南城。”
沈寄坐起來:“你連夜過來的?”
“還不是擔心我那侄子亂來。”戚以潦無奈地說,“亡命之徒,什麼都能幹得出來,他是戚家人,我要在他讓戚家顏面丟盡前阻止他。”
沈寄不置可否,老友太大題小作,不過一個才進戚家的私生子,犯不著他這個一家之主親自過來收拾。
“老沈,一起吃早飯?”戚以潦提議道。
“晚飯吧。”沈寄聽到他那頭的樹葉亂擦聲,“你到我那了?”
“還沒。”戚以潦笑笑。
老友那邊的風聲又沒了。沈寄抽一口煙,突兀地提了一句:“我那小狗昨晚跪過祠堂,對我一肚子怨氣,你沒事別招他。”
戚以潦揉捻鼻根的動作慢下來:“怎麼跪祠堂了?”
“老太太的意思。”沈寄將菸灰磕在床頭櫃上,“我家的家規多,不像你家,可以由你全權做主,我這的董事會吵起來,我都想一個個給崩了。”
戚以潦笑著打趣了幾句:“先這樣,你補覺,回頭再聊。”
掛掉電話,他立在小亭子裡,睨了一眼不遠處肆意擦晃的樹木,慢條斯理地走向那邊。
接到訊息早早等在門口的章枕老遠就跑過去,張口就是一股冷氣:“三哥,你怎麼來這麼早?”
“睡不著。”戚以潦一路走,一路都是聒噪的沙沙聲,他泛紅的眼中有一絲不耐,“這熙園的樹太多了。”
章枕抓著被風吹得亂遭的頭髮:“綠化做得好,有錢人修身養性的地方。”
隱隱約約的好像聽見三哥說了聲,“能養?”
章枕沒反應過來,也沒多想就追上了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