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你別,生氣。”
“我不做,傻事。”他有點急了,比平時更結巴,“我,我答,答應你。”
手機那頭的人沒說話。
沈而銨皺緊眉頭,嗓音壓得極低,帶著不易察覺的試探與期盼:“你一再勸我,是怕我陷在報仇的快感裡,對嗎。”
茭白呵呵,這話倒是順溜。
看樣子早就在心裡組織過很多次了,一直想問。
“你覺得呢?”茭白反問,他感覺沈而銨距離切換到渣攻頻道,只差一個念頭。很危險。
沈而銨聽著窗外的雨聲,抿著的唇半響微彎:“謝謝。”
“你忙完你母親遷墳的事,把身上的傷養好,我們再聚。”茭白說著安慰的話,他都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安慰沈而銨了,真的盡心盡力,“這才剛高考完,暑假長得很,想想你的大學生活。”
“嗯,我會,想的。”沈而銨等他掛了電話,才把手機放下來。
沈而銨坐回桌前,他低垂著浮腫泛紅的眼眸,目光在槍跟鋼筆之間遊移,不知在想什麼。
幾分鐘後,沈而銨將前一個號碼拉黑。
.
德國,深夜,陳一銘準備睡了,他接到“締夜”經理的電話,說是來了個新人,條件是近幾年裡最好的。
“怎麼個好法?”陳一銘來了精神。
“完美!皮相跟身材都是!”經理很激動,“那小孩被我忽悠的簽了三十年的合同,拿著我給的一筆錢哭著走了,他一身行頭全是大牌子貨,但我讓人給他做檢查,發現他竟然還是乾淨的,多有故事感,‘締夜’就缺有故事的員工。”
陳一銘問重點:“哪一款?”
“款型是柔順乖軟,隨意揉搓的小白兔,不過,”經理摩拳擦掌,“他的眼底有怨恨,自尊也強,值得下功夫好好教一教。”
“你那邊看著來吧。”陳一銘掛了。他前段時間讓人找上姜焉,條件開得高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姜焉卻依舊不願意回來伺候董事長。
沒給理由,就是不想。
陳一銘沒辦法了,只能一邊在德國給董事長物色快餐式床伴,一邊期盼真正的董事長夫人出現。
至於那贗品知意,還在沁心園住著,偶爾透過影片讓董事長髮洩。
董事長的心情不好。
因為董事長把南橋那塊地皮“輸”給岑家小太子爺,是用作誘餌釣魚。
但只釣到那小太子爺,知意就是他的人,是他安插在南城,在沈家家主身邊的眼線。
沒有所謂的,另一方勢力。
知意也沒有在利用岑家,為誰打掩護。
那個結果出來後,陳一銘一直心有不安,覺得時情不會那麼簡單,他搓了搓臉,關掉檯燈躺下來。
在國外待著不是個事,回國吧。
回國更能看清局勢。
陳一銘躺了會就爬起來,他給章枕打電話,沒打通,他再躺下,怎麼都睡不著了。
董事長見到茭白,還不知道會是什麼火星撞地球畫面。
.
第二天上午,沈家的私人飛機降落在西城機場。
陳一銘頂著滿嘴的潰瘍陪董事長前往蘭墨府,途中他還在聯絡章枕,就是打不通。
媽的。
陳一銘很少有地爆粗口,還是在心裡。他懷疑章枕是故意不接的。
離蘭墨府越來越近,陳一銘往嘴裡噴點藥,按耐不住地問:“董事長,您要不要先跟戚董知會一聲?”
沈寄在敲筆電忙公務:“不需要。”
他把人放在老友那,是想放長線,不急著收。
現在該收了。
小狗沒心沒肺,就算知道他特地等到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