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雙手捧著玻璃瓶夾在腿間,熱流穿過褲子布料鑽進去,一絲一縷地湧入他的血管,他過了會,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趙叔見小孩的情況好多了,他繼續前面的話題:“你是戚家的什麼人?”
茭白模稜兩可道:“我跟戚董認識。”
趙叔跟他大眼看小眼:“你是他親戚家小孩嗎?”
問這話的趙叔,自己都不信。
這孩子雖然穿得不錯,卻不像是有錢人家出來的,沒有那氣質,好的壞的都沒。
於是茭白搖頭:“情人吧,我在蘭墨府住過一段時間。”
趙叔心裡就是這麼想的,所以他沒怎麼懷疑就信了:“那你現在還和蘭……”
那地方提起來都覺得金貴。
“還有聯絡。”茭白笑著說。老變態,借你一用。
趙叔按耐不住自己的激動,黑皮上生出一團暗紅色:“戚家那位知道你失蹤了嗎?”
茭白就著玻璃瓶取暖,燙了會挪一下換個地兒:“知道吧。”
“我就是躲他才跑上船的。”茭白垂眼,“我一心想出海,去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生活。”感謝那些年陪我的狗血漫,我才能張口就來一段古早rap。
趙叔一臉“你在說什麼”的表情。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心酸,趙叔,我只能說這麼多,別的都不方便,望理解。”茭白強顏歡笑。他抖了一下,不是被自己噁心的,是被燙到了。
大腿肯定燙紅了,可他一把玻璃瓶拿出來,又冷。
這就像他現在的狀態。
做任務,遭折磨,不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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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叔蹭蹭手機,船被捲進這個海域就沒了訊號,他不能跟表弟取證,但照片上的人就是茭白,這個假不了。能住進那裡,足夠證明對方和戚家的關係不簡單。
“那位會不會出海找你?”趙叔直直地看著茭白。
茭白沒回答,他登賬號看好友列表,戚以潦的活躍度,雖然漲得緩慢,卻沒掉掉漲漲,反覆不止。而是一直往上。
“會。”茭白說。
趙叔不知道茭白說那個字的時候,心裡的把握都沒超過五十,他一把握住對方的膝蓋,看親人一般熱淚盈眶:“到時候你能不能幫我說點好話?”
茭白料到了會有這發展,他有一點想不明白:“趙叔,你的同事都覺得完了,你怎麼還有心思想以後?”
“我出海前去廟裡算過卦,算命的說我這趟有驚無險。”趙叔粗糙的臉上展出對卦象的堅信和虔誠。
茭白:“……”
他對這部漫畫裡的大師都很佩服。工具人裡的扛把子。
“我不和大家說,是怕他們不信。在這時候,出現一個不同的聲音會被引起攻擊。”趙叔是個吃過苦受過罪的,看得清形勢,他躊躇片刻,“算命的還說我會遇到貴人。”
茭白一愣,他指了指自己,揶揄道:“貴人啊,我嗎?”
趙叔訕笑。
“等戚家那位來找你的時候,你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趙叔用詞含蓄,略帶拘謹。
茭白沒有衝昏頭腦就答應,他要問清楚,再考慮自己能不能幫到:“你要去戚家幹活?”
“不不不,我幹不來,”趙叔忙搖頭加擺手,他現在學功夫已經晚了。
趙叔突然害羞,他站起來走幾步,再坐回去,一口氣道:“我就想跟那大人物合照,放家裡掛起來,當傳家寶。”
茭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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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茭白答應了下來。只要他能活著上岸,聯絡上戚以潦,大叔的心願實現起來應該不難。
戚以潦不願意,茭白就多念幾頁書。
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