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幾次引導他解題了啊。
茭白鬍思亂想的時候,床邊有輕微聲響,戚以潦在翻上面的瓶瓶罐罐,拿起了祛斑藥。
“換個,用姜焉給我的那瓶,他說好用。”茭白阻止道。
“那就試試。”戚以潦換掉手上的。
姜焉的祛斑膏很香,一點都不像戚家的那麼臭。茭白沒忍住誇了幾句,也沒顧得上管一管戚以潦什麼反應,他撐不住地睡著了。
戚以潦把年輕人額頭的疤痕塗了遍藥,就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來點,抹他脖頸上的幾處疤。
“側個身,小白。”戚以潦在年輕人耳邊說,“叔叔要看一看你的尾椎。”
茭白迷迷糊糊地照做。
靠著床沿那邊的被子撩上去一些,戚以潦坐過去,將年輕人後面的病服下襬撈了撈。
一塊白腰露出來,尾椎上面的一寸有一點疤印。
幾個月前,那裡是猙獰破爛的咬傷,最深的地方隱約都能看見骨頭。
戚以潦的手放上去,摩挲年輕人的尾椎:“今天這裡疼嗎?”
年輕人微張嘴,打著鼾。
戚以潦的面部輕滯,他垂眸看指下的一片白:“好了傷疤忘了痛,說你好,還是不好。”
“好不好的,你都這樣。”戚以潦凝視片刻,慢慢俯身,鼻尖快要碰上年輕人的尾椎時,他驀地停住,直起身。
“扣扣”
護士在病房外敲門,她要進來換輸液瓶。
戚以潦讓人進來,他慢條斯理地理好領帶,將折上去的襯衣袖口放下來,扣上袖釦邁步出去。
電梯裡,戚以潦低眉看手機。旁邊是一對老年夫婦,他們咬著耳朵說小事,一舉一動都很鮮活。身體老了,對生活對人生的態度卻是肆意而自由。
戚以潦抬頭,透過電梯門看了他們一眼,氣息一頓,下一刻,他的胸腔裡湧進來一股格格不入的熱流,瞬息間燙到他的心臟,衝進他的血管,讓他四肢發麻。
.
護士換了輸液瓶離開,病房的門被開啟,是原路返回的戚以潦。
他的氣息沒有以往那麼平穩,額前也散下來一點發絲,領帶又鬆掉了,眉眼壓得很低,喉嚨裡滾出意味不明的吞嚥聲,像一頭隨時準備出擊的猛獸。
病房裡沒有獵物,只有一個病弱的患者。
氣氛也並不兇險。
這一片空間的浮塵都很安寧。
猛獸帶著極少外露的侵略氣場,一步步走過去,然後,
——掀起了病患的病服。
年輕人的身體很虛,睡得沉,他不知道掀他病服的人是二次行動。
上次又是停頓又是撤離,這次卻是掐著他的腰湊上去,高挺的鼻尖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脊骨。
那鼻尖下移,抵著他有舊傷,多次遭難的尾椎,蹭了蹭,離開半寸。
有溫熱的呼吸拂上來,一下接一下。
鼻尖還在虛抵著他。
像是在嗅他的面板味道,嗅他血管裡的血液,嗅他的生命力。
“剋制,”有聲音在顫動著說。
接著,
吻落了下來。
第83章
茭白一覺睡醒, 戚以潦不知何時走了,醫生又來查房。
病房的門半開,茭白瞥見了外面的陳一銘, 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茭白沒有立即讓陳一銘進來,他跟醫生說話, 很配合地回答問題。等醫生走了,茭白還是沒管已經往病房裡看的陳一銘,他叫戚二進來,給他弄飯。
飯不是醫院食堂的, 也並非柳姨準備, 而是章枕在公司後廚給他做的,常溫儲存,到點讓人送過來。
章枕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