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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快要沒錢了,我把原先傅晴明送我的的東西當了,讓方定戎換了銀子。”
“方定戎換了好多銀子,但是他說不能亂花,銀子要留著之後用。”
“殿下什麼時候能醒。”念橋在嵇雪容的手指上咬了一口,抱著嵇雪容的胳膊睡了過去。
他有些悶悶不樂,小聲說:“方定戎說京兵到了寅城,現在搜查我們的更多了。”
“他不讓我出去,擔心我被抓走。”
“嵇靈玉在城中貼了我的畫像,讓城中百姓提供線索,還好大夫是個好人……但是我們在城中不能久留。”
“殿下一直沒有好,會不會只有回京才能有辦法。”
念橋憂心忡忡道:“若是殿下再不醒來,興許我要忍不住去找七殿下了。”
拿他自己去和嵇靈玉談條件,不知道會有幾成可能性,嵇雪容的性命排在首位。
嵇雪容感覺自己的意識像是風箏,只有一根細細的線吊著。沉重的身軀令他不堪負重,病痛無比清晰的折磨著他,在一點點地侵蝕折磨他的意志。
他雙眸緊閉,聽著念橋的話,心底像是被開了個洞,裡面是一望無際的幽寒深淵。
如今他在沉重壓抑的底部,周圍見不到一絲光,呼吸壓迫得他喘不過氣,意識卻抽芽一般,破開汙濁黑暗向上生長。
念橋還在碎碎念,他好不容易給嵇雪容擦完了身體,眼角掃到了什麼,嵇雪容的睫毛方才似乎動了。
他立刻歡喜起來,喚了一聲“殿下”。
“殿下?”
“殿下……殿下。”
嵇雪容墨髮散在身側,臉上過分的白,唇色過分鮮豔,眸底緊閉像是一具鮮活的豔屍。
先是睫毛扇動……然後是手指略微繃緊,嵇雪容唇角溢位來鮮血,一抹鮮紅過分的刺眼。
“殿下……”
念橋著急起來,他去擦嵇雪容唇邊的血,立刻便要去叫人。
然而沒等他走出去一步,他的手腕猝然被握住。
床上的人睜開了雙眸,原先便是一雙宛如雪域明淨無波的眼眸,如今那雙眼更加沉黑,像是與暗色相融,匯聚成兩口幽深的寒潭。
嵇雪容醒了。
念橋呆了一瞬,他手腕處傳來疼痛,喜悅和擔憂一併浮上心頭,下意識地反應還是要去叫人。
“殿下,我去告訴方……”
念橋的話音被打斷,他的唇齒猝不及防地被堵住,血腥味順著傳過來,他被迫的承受著這個粗暴的吻。
嵇雪容一向剋制溫柔,從來不會讓他疼,如今卻只讓他感受到疼,他疼的眼淚立刻冒了出來,自然察覺到嵇雪容現在心情很差。
念橋被迫抓著床沿,他的腰肢被攬著,以一個絕對掌控的姿勢,嘴巴被咬的好痛,相觸的地方傳來一片灼熱,他眼淚立刻冒了出來。
現在嵇雪容剛醒,他不知道嵇雪容在生氣什麼,只能自己嚥下委屈,眸中含淚帶著控訴。
肺部呼吸都被抽走,他的唇腔沾滿嵇雪容的味道,臉上浮上紅暈,快要呼吸不過來,小聲嗚咽兩聲,朝嵇雪容懷裡鑽想要避開吻。
嵇雪容放開了他,情緒似乎得以平靜下來,他的眼皮被碰了碰,含著淚水的眼眸被親吻。
“不要去找他。”嵇雪容許久沒有開口說話,嗓音低-啞,眼底映著念橋被欺負的模樣。
念橋嘴唇發麻,他埋進嵇雪容懷裡,眼睫略微溼潤,反應好一會才明白嵇雪容說的是什麼。
方才嵇雪容還在暈著,難不成聽見了他說的什麼?
他說是去找嵇靈玉也是為了嵇雪容,嵇雪容這般強勢,彷彿他不答應不可。
念橋留意著嵇雪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