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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傅晴明,傅晴明也看見了他。
傅晴明視線落在他身上,眸底幽深莫測,像是兩口枯色深寒的幽井。
念橋有些害怕,沒等他去找嵇雪容,傅晴明已經面無表情地移開了視線。
他待在下人堆裡,沒一會皇帝便過來了,慣例是舉行了問鼎儀式。
念橋在後面站著,他遠遠地察覺到有視線落在他身上,他順著看過去,嵇靈玉朝他笑了一下。
念橋有些不自在,他說了上次會給嵇靈玉回覆,打算不給回覆了,不說應當便是他不願意的意思。
“念橋。”嵇雪容挑完弓便過來找他了,要拉他上馬,“不是說去找糰子。”
“殿下。”念橋還沒有上去,身後有人喊嵇雪容,他瞅過去,是嵇皓塵。
嵇皓塵道:“三哥,父皇傳你過去。”
嵇雪容於是調轉了馬的方向,臨走時揉了下念橋的腦袋。
“念橋,在這裡等著,不要亂跑。”嵇雪容交代他。
他瞅著嵇雪容走了,不知道景和帝找嵇雪容有什麼事。
“念橋。”嵇靈玉遠遠地騎著馬,到了他身邊。
“七殿下。”念橋抬頭看著嵇靈玉,他隨手拽了幾根草,嵇靈玉的馬還認識他,願意吃他手裡的草。
“上次的事,你考慮的如何了?”嵇靈玉問他。
念橋注意到不少人留意著他這邊,他如今也成了宮裡的熱鬧。
他指尖略微頓了頓,搖頭道:“七殿下,我不能跟你去。”
“這次我想清楚了。”念橋小聲說。
“這般,”嵇靈玉眼中的情緒變幻了幾分,明明他們兩人距離很近,卻好像無形之中拉開了距離。
“我知曉了。”嵇靈玉笑起來,眼中卻沒有笑意,對他道,“念橋,若是你改主意,隨時可以過來找我。”
嵇靈玉是乾脆的人,話說清楚了便要離開。
這處狩獵場非常大,念橋看著嵇靈玉離開,他感覺心裡一部分情緒也隨著去了,唇畔緊緊抿著,看著嵇靈玉離開的方向。
興許是上天總是喜歡給他開玩笑,他方決定日後和嵇靈玉劃清界限。
晚上的時候,有群臣助興,不知從哪裡獵得一隻鬃獅獸,在籠子開啟的時候,鬃獅獸便朝著他的方向衝了過來。
念橋不敢在景和帝面前和嵇雪容站在一起,他在下人堆裡。在鬃獅獸朝他衝過來的時候,他整個都有些懵,整個人被釘在原地不能動彈。
他幾乎能夠聞見鬃獅獸口腔裡的血腥氣,在他眼前發黑的那一刻,他眼前閃過一道人影。
嵇靈玉抱著他閃到了一邊,他眼睜睜地看著鬃獅獸的牙齒貫穿嵇靈玉的半邊肩膀。
眼前被大片的血腥所掩埋,念橋愣在了原地,嵇靈玉眸中有複雜一閃而過。
“七殿下——”
念橋手指和臉邊都濺上了鮮血,明亮的火把在夜晚噴濺出來火星子。
周圍的侍衛齊齊出動,鬃獅獸咬合力巨大,嵇靈玉衣衫被鮮血浸透,整個人臉色蒼白如紙,在唸橋面前暈了過去。
念橋嗓眼彷彿被堵住,他發不出來聲音,那聲“七殿下”嗓音晦澀略低,他肩膀處一沉,嵇靈玉暈在了他身上,暈過去之前還死死地握著他的手腕。
劍光凜冽,侍衛們很快按捺住了暴動的鬃獅獸,數把彎刀插-進鬃獅獸的身體,鬃獅獸發出一聲低吼,空氣中傳來濃厚的血腥氣息。
念橋指尖略有些發顫,他注意力全部放在嵇靈玉身上,輕輕推了嵇靈玉一下。
“七殿下,你堅持住……”
變故不過須臾之間,景和帝看著被分開的兩人,嵇靈玉半邊肩胛骨幾乎被咬碎,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