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專案等著開工,宋棠音下午便直接去了公司。
忙了一個多小時,肚子餓了,本來約好晚上一起吃飯的溫逐青卻四點多還沒告訴她去哪兒吃。
宋棠音開啟手機,看著一條新訊息也沒有的微信對話方塊,納悶地努了努嘴。
他今天又不上班,就算臨時有手術也該告訴她一聲啊。
在辦公室坐立不安幾分鐘後,她還是給他打了過去。一接通便沒好氣地說:“溫老師我餓了,我現在就要吃飯。”
那邊的人沒回話,清了清嗓子。
宋棠音很快聽出不是他,連忙收起疑似撒嬌的語氣:“……溫翊禮?”
“是我,嫂子。”溫翊禮回道,“他手機在我這兒。”
宋棠音眼皮猛一跳,快到她忘了去記是哪隻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心臟突然毫無預兆地慌亂起來。
她忽略掉那陣莫名其妙的情緒,鎮定下來問:“你哥呢?”
“我哥在裡面做檢查,一會兒就出來了。”溫翊禮笑著說,“等等我讓他給你回電話。”
宋棠音腦袋忽然空白了一瞬,抬手按住猛跳的心口:“他做什麼檢查?”
“他沒跟你說嗎?”溫翊禮態度凝重了些,沉吟兩秒,低沉地說,“一小時前他接到縣城警方的電話,說他在路上救的那個司機,是一名艾滋病病人……”
後面溫翊禮還說了什麼,她徹底聽不見了。
整個世界都在嗡嗡作響,地動山搖。
彷彿一陣滔天巨浪襲來,打得她措手不及,跌倒在窗前的沙發上。
(三更)
溫翊禮似乎聽到這邊的動靜, 趕緊出聲安撫:“嫂子你先別急,他已經吃過阻斷藥了,如果手上沒有開放性傷口, 應該不具備感染條件。”
宋棠音想起昨天晚上她心血來潮想喝可樂,又怕喝不完, 就買了瓶聽裝的,結果拉環被自己拉壞了,讓溫逐青幫她。
後來撕是撕開了,但鐵片太鋒利, 把他的手劃破了點皮。
她為什麼非要喝可樂呢?為什麼要製造這種麻煩?
宋棠音跌在沙發上開始哭, 從責怪那瓶可樂, 到痛恨自己。
“不是, 嫂子你別哭啊, 你這……”對面的溫翊禮拿她沒辦法, 慌了神, 突然像看見救命稻草,“我哥出來了, 我叫他跟你說。”
身體裡的氧氣都像被抽乾,宋棠音聽見電話裡傳來溫逐青沉穩的嗓音:“別哭, 我沒事。”
他聽上去並不像沒事,雖然語氣如常,卻明顯沒平時那麼中氣十足。聽說阻斷藥吃過後人會不舒服, 宋棠音吸了吸鼻子, 抽抽搭搭地:“你感覺還好嗎?有沒有難受?”
溫逐青笑了笑:“不難受。”
“那你快回家休息吧。”宋棠音用袖子胡亂抹臉上的淚漬,著急忙慌地起身拿衣服, “我現在下班,過去找你。”
那邊靜默了幾秒才又出聲:“好。”
坐在去溫逐青家的計程車上, 宋棠音開著車窗,平日刮在臉上像刀子一般的寒風,卻絲毫感覺不到痛。
有生之年,終於明白“心如刀絞”這個詞有多麼貼切。
疼到極致,就是死亡般的平靜。
事情已經發生了,怨天尤人沒有用,後悔自責也沒有用。
不管明天是什麼結果,她都會陪著他一起面對。
到家時,溫逐青已經換了身家居服,來給她開門。
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別的看上去倒還正常。
他低頭看見宋棠音手裡的大袋小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