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佐算是皇帝親手提上來,御林軍統領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職位,上一任統領王衛還是太子那邊的人,皇帝親自換人,那就是向世人證實,秦佐是我這邊的人!
既然是皇帝的人,皇帝又如何起了要棄子的心思。
她腦子裡亂糟糟的,又想起靳美姿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來,她們姐弟幾人,已經摺了一個靳英博,靳母又是被髮配在家廟分不了身,靳父現在見靳英濯身體好轉心思已經全在那個庶子身上,她這個苦命的二妹能依靠的也只有她了。
若換以往,她甚至還可以鬧一鬧,可現在擋在她前面的是五皇子的前程,什麼能比五皇子登上高位更重要?
沒有,絕對沒有!
她重重嚥了一口唾沫,忍住險些落出來的淚,橫下一條心,問:“妾身斗膽問一句,那秦世子可否要入大獄,畢竟他的供詞對他十分不利。”
靳美姿曾經在公堂上說,定是喬挽設計讓秦佐誤服了奪魂丹被迷了心智,但現在靳柔甚至有些懷疑像是皇帝給秦佐服了奪魂丹,而後讓太子與秦佐離心的吧?
皇帝眯起眼:“哪能讓貴妃在孃家人面前落了面子,不會的。”
有這句保證,至少有命在,她還能奢望什麼。於是靳柔鄭重跪伏於皇帝面前:“臣妾謝聖上體恤。”
太子得了秦佐掛職在家的信兒時,萬相正好剛剛走進來。
“早就殿下說過莫與秦佐牽扯不清,這下子也算是上頭那位正式給殿下發了警告,顯然賞花宴那事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萬相一臉深沉,眼神中閃著陰鷙的光。
太子仰面靠在迎枕上,餘光落在萬相那張陰沉沉的臉上,心中不免鄙夷:他這個舅舅,或者說是整個外祖家一族,一直都是挖空了心思想扶持著他上位。
可世間所有大事都要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他現在差的就是人了,可舅舅年歲長了,眼光卻短了,又開始前怕狼後怕虎了。
人嘛,都是要爭取的。
謝如常被舅舅逼著喝下毒酒,但他留下的話卻在太子的心裡無限的滋長開來,左右搖擺的秦佐才是最好的爭取物件,用來對付秦鶴鳴是再好不過的一把劍,而舅舅卻偏不聽。
萬太儒端起一杯茶細細地啜著:“殿下莫不是在怨臣直言相諫?”
雖然是,但舅舅的威嚴是自幼時就樹立起來的,他不敢說。他直了直身子,訕笑:“舅舅誠心扶持孤,孤又不是三歲孩童,哪裡不曉得這些。”
“蘇大人之死是有蹊蹺,你我皆知動手之人絕非秦佐,但真正動手的人用意你還不明白嗎,就是警告殿下,蘇大人可以死,秦佐也可以入獄,有如此手段的人除了上面那位,還能有誰?”
“秦鶴鳴!”太子不假思索地辯駁起來,他當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秦鶴鳴。
“當然也有可能,但他沒有必要。蘇大人他可以殺,但秦佐他卻不能動,雖說女人乃禍水,但一個下堂妻還能在他們叔侄之間掀起如此大的波瀾,都是幹大事的人,哪能受這些牽絆!”
太子一個挺身站了起來,這話他當然不服氣,決定有理有據地駁斥一下舅舅:“秦鶴鳴還有幾日就要大婚了,秦佐只是氣不過,結髮妻子與叔叔拜堂,若是換成別人,手段什麼的都免了,直接拿刀殺過去將那狗男女砍了才行。”
話裡的別人,自然是將他自己代入了。萬相搖搖頭:“所以殿下若想成就大統,這種思想萬萬要不得,不管是誰動的手,秦佐已是棄子,你也休想再動他的心思了。”
太子默默坐下,他當然知道被掛職的秦佐不能再用,這還用他教?
乾巴巴地咳了咳,終究還是點了頭,答應了。
放了許多冰盆的喬挽臥房內,喬挽被如意按著由林氏親自上藥。
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