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度聖意?這還用揣度嗎,和尚腦袋上的蝨子明擺著的啊,這不合常理啊。
胡少常腦子亂糟糟的,也不敢與李文忠頂著說什麼,只唯唯諾諾地退了下去,回大理寺安排收監之事去了。
御書房內,皇帝手中的空茶盞緊緊握著,李文忠謹慎走上前,腰彎得低低的:“聖上,貴妃娘娘那邊您是否要親自去一趟,就怕娘娘曲解了您的意思啊。”
皇帝點點頭,將茶盞遞給李文忠後負起手向著靳柔的寢宮走去。
靳柔此時正與五皇子和六皇子閒聊著,因著她受寵,兩位皇子一直由她自己撫養,她陪王伴駕的時候多,兩位皇子得的照拂自然也就比別的皇子多出許多。
尤其是五皇子,剛滿十二歲,是她進宮第二年也就是十五歲時生下來的,皇上寶貝得不行,放在靳柔宮裡,由他親自教養著。
別看現在年紀雖小,但從目前太子與皇帝的關係來看,靳柔所出的五皇子也不是沒有機會登上高位。
小內侍高聲傳話:“皇上駕到!”
靳柔攜兩位皇子急忙起身迎接,尤其兩位皇子面不改色,威儀猶在,端的就是儒雅風華,清風傲骨。
一臉陰鬱的皇帝見到心愛女子攜著更心愛的兒子跪在他的面前,臉色由陰轉晴:“都起來吧,今日尚書房下學這麼早麼,都膩歪在你們母妃身邊?”
看似嚴厲的話,實則溫情滿滿。
深宮之內,皇心難測,雖都是兒女哪有一碗水端平的道理,太子雖有外祖一族和南平王扶持,又是皇帝的長子,現在卻是離心離德,互相計算著權謀度日。
靳柔拉了五皇子和六皇子起身,笑著走上前扶著皇帝向軟榻走去,瞥了二人一眼說:“都是妾身的不是,這幾日累著了一些,就想拉著他們兄弟二人說說話,讓文公公今日從尚書房早早接了出來,倒讓聖上您逮了個正著。”
六皇子才八歲,卻是鬼精鬼精的,上前拉著皇帝明黃色的常服撒嬌:“父皇莫怪母妃,母妃心情不好我和五哥也想著早早來陪她,免得她一個人落淚難過。”
五皇子拉開六皇子訓道:“六弟不可恃寵而驕,咱們都是男人。”
都是皇帝喜歡的孩子,無論哪個說話他都愛聽,八歲的六皇子扭著身子躲開五皇子的鉗制,拉上皇帝的手,與靳柔一左一右向裡走去。
皇帝多日以來陰沉的心終於放晴了,立在門外的李文忠輕輕吁了一口氣,在貴妃這裡皇帝是最舒心的,也是最輕鬆的。
心思一轉不由得又想到太子頭上,大魏離不開其外祖萬家,又離不開鎮守一方手握重兵的南平王,皇位自然而然的是太子的。
說到底是太子的心太急了,也從側面印證了萬太儒的心也是太急了,皇帝正值壯年,五皇子由皇帝親自教養,現出鋒芒是早早晚晚的事。
坐於軟榻上的皇帝心滿意足,親自考了五皇子幾道題之後滿意地笑著說:“你們二人隨李公公去我們御書房,賞你們幾件小玩意兒玩玩兒去吧。”
六皇子還想賴在父皇身邊,五皇子長他幾歲看得真切,很明顯父皇有話想對母妃講,是支開他們兄弟呢。於是就連說帶哄地帶著六皇子出去了。
眼中含著滿滿愛意,目送著二人離開。
“朕得謝謝貴妃,將老五養得如此識大體。”
“都是陛下您教養得好,況且他們二人的模樣都十分酷似陛下,尤其是老五,連脾氣秉性都有幾分相似呢。”
這話又惹得皇帝一陣哈哈大笑:“這麼多年,貴妃說話一直都順著朕的意,也是摸準了朕的脈絡了。”
靳柔笑著撲倒在皇帝懷裡,撒著嬌:“哎呀陛下……”
臉上笑顏如花,心裡卻開了鍋。雖受寵,皇帝還是極在乎規矩禮儀的,很少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