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提到遼東,卻是喬挽的死穴。
難怪秦鶴鳴一直真心栽培這個白眼狼一樣的侄兒,有勇有謀的確是個人才,只不過這種謀略用在她身上就是太可惡了。
玉容的確是從胡人手裡所得,至於是什麼手段得來的她並不知情。所以只要橫下一條心與此事無關就好了。
既然想把水潑到喬家頭上,那她也不是吃白飯的,,說遼東又沒說喬家,沉得住氣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心思深沉地盤算了許久,她這才一臉悲慼地抬起眼望向靳柔及李文忠等人:“一直覺得秦世子是個大度之人,卻未曾想終於是亮出了爪牙。想我喬家世代忠烈,伯伯們忠骨永存於遼東,我雖女子不能如兄長那般征戰殺場,卻為邊關培養了數名戰地醫官。”
她深深地吸了吸鼻子,轉而又眼中含著淚看向胡少常:“京中醫官成百上千,胡大人卻獨獨挑上民女來大理寺卿協助驗屍,這可倒好,無端地把我們喬家也捲入這宗案子裡。”
胡少常早就面如豬肝色:“哎呀,喬小姐。秦世子並沒有這個意思,莫會錯了意才是啊。”
李文忠不能打臉,喬家封賞一直是他親自送去,百草常堂上的“仁心濟世”的御賜匾額也是他一路吹吹打打送過去的,怎麼可能牽連到喬家頭上。
這個秦佐,真是瘋狗亂咬人。
他皺紋堆滿臉,笑了:“哎喲,百草堂最近可是功不可沒啊,連聖上都親言喬家男有喬揚征戰四方,女有喬挽力挽狂瀾,絕對不會與此案有牽扯的。”
黑的說成白的,方的說成扁的,內侍嘴裡的話滿是人情世故,滿是世態炎涼。這麼說話,也是變相地阻止秦佐再語出不敬,警告而已。
周鑠天饒有興味地聽著,當然聽得出李文忠話裡話外的意思,就笑著說:“奪魂草只是生於冰雪之下,恕在下愚鈍並未去過遼東,不知遼東是否常年積雪。”
擺明了是否定了秦佐的話,秦佐也不惱,側著頭對靳美姿說:“還請夫人回去府稟告父母及太妃娘娘,讓他們切勿牽掛,聖上聖明,定會還我一個清白的。”
藥效被他的內力漸漸壓制得越來越小,他反倒愈發安心起來,又說:“周院判也診出是我中了奪魂丹,足以說明是有人故意將殺蘇大學士的罪名安在我的頭上。至於是誰,那就請公公稟明聖上後再做定奪吧。”
靳柔急著回宮先為秦佐做些鋪墊,雖然是聖上提拔的人,也是她舉薦的,是好是壞她都脫不了干係,便與靳美姿互換了眼神後匆匆離開了。
周鑠天對李文忠說:“這位秦世子體內的藥效越來越輕了,他常年習武有些內力的,身體無礙。那本官就先行退下了。”
李文忠拱手送別,秦鶴鳴卻擺手示意道:“周院判醫術了得,剛剛所說的奪魂丹的效力本官還真是從未聽說,這倒給本官提了個醒,藥物居然也可用於在戰場上抵得上千軍萬馬,本官甚是感興趣。”
大司馬想問,他一個院判有何理由拒絕,而且還是公事。
跟在秦鶴鳴身後,喬挽仔細地審視著這個年輕的院判大人。從大理寺正堂慢慢地往大門口走,有一小段路程。
因今日堂審,衙役們都各有公幹,這段路幾乎無人可見,微風輕輕揚起秦鶴鳴飄逸的衣襬,整個人更顯得絕塵俊逸。
“為何不說實話?”秦鶴鳴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眼睛看向前方,喬挽甚至沒搞懂他在問誰。
而接住這句話的卻是周鑠天:“嗤,你以為我不想說實話,這輩子我周鑠天最大的願望就是看著秦鶴鳴倒黴。”
咦,兩人認識,好像是故交,關係卻又不如故交那般好?
喬挽頓了頓,看到兩條修長的背影相對而立,默默無言了許久。
“你們膽子也是夠大的,太子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