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不還得聽你祖父的,”林氏抬眼見喬挽撅起了嘴,又安慰道:“祖父和爹爹心裡都是寵著你的,無奈這些皆是形勢所迫。”
枯坐了一會兒,喬挽無聊便起身要走。
“挽兒,”林氏突然喊住她,“聽說宮裡要了幾位大臣家中千金的生辰八字,聖上準備要為姓秦的大司馬賜婚了。”
喬挽頓了頓,終於那股子莫名的酸澀湧起,從心頭直到眼睛。緊緊地咬緊唇,盡力不讓守在門口的下人看出她的委屈,她腳下未停地走了出去。
農曆二月,北方的天還很冷,她裹了裹身上的白色狐裘披風,竟想起那人為她穿上披風,優雅地為她挽了一個蝴蝶結的情景。
她站在鋪著鵝卵石的甬路上,任蕭瑟的冷風拍在臉上讓自己保持清醒:他是秦家人,自然是要為秦家的顏面著想,她又算得上是什麼,只是一個治了他爹孃病症的醫官而已。
也不是沒有過前任的她,哪次分手都瀟瀟灑灑地一笑而過。
好像本也不是個戀愛腦,重活一世卻怎麼越來越有些拎不清了呢。
母親似有似無地點破她的心思,也是為了讓她早日警醒,就算她終生不嫁,爹孃也不可能同意她再邁進秦家大門的。
“小姐……”如意是個機敏的,從後面幫她緊了緊披風,“風太冷了,受風寒就不好了,咱們回吧。”
也無意再與爹爹爭執撤案的事了,畢竟祖父和爹爹也有他們的道理,她心口塞著棉花一樣躺在榻上竟昏沉沉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日頭西斜,還是被小丫鬟喊起來用飯的。
“如意呢?”一睜開眼好像已經不習慣見不到如意了。
“如意姐去看熱鬧了,說是殺了靳二公子的如霜由大理寺押送至刑部大牢,市井傳得沸沸揚揚,說如霜長相堪比蘇妲己竟長了狐狸尾巴呢,竟能將靳家的兩位貴公子迷得神智不清,自相殘殺。所以人人都想趁這個機會開開眼。”
小丫鬟叫如翠,是如意親自調教出來的。性子乖巧,人也十分伶俐。
此時如倒豆子一樣將事情嘰嘰呱呱地全說了,喬挽瞭然:“是時候該好好教育一下如意了,什麼熱鬧都要湊著去看。你莫要有樣學樣,讓我知道你也這般,絕饒不了你。”
如翠雞啄米似地點頭。就在這時,如意一臉沉悶,耷拉著腦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