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喬挽突然暈厥過去,秦鶴鳴立刻示意車伕上前接住她的身體,然後他轉身面向已經追至眼前的幾個流氓。
這幾人顯然已經酒意消散,目光中透露出幾分驚恐。
望著秦鶴鳴那身黑色狐裘包裹下的高大身影,彷彿一堵堅不可摧的牆垣矗立在他們面前。其中一人憤怒至極,厲聲喝道:
“哪裡冒出你這麼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竟然敢壞老子的好事!趕緊滾開!”
話音中透露出幾分顫抖,頗為色厲內荏。
另一道聲音則是滿滿的畏縮和不敢置信:“他……他真的好像是大司馬……”
聽到這話,這幾個人立刻如臨大敵,紛紛閃開了一條道路。
靳英博大步流星地趕了上來,他胳膊耷拉著,嘴角卻露出兇狠的笑容。
瞪大了眼睛,他厲聲斥責道:“銀子不想要了嗎?讓你們辦點事怎麼這麼婆婆媽媽了?”
然而,氣氛不對他已經感受到了,前面幾個流氓突然閃開身後露出的秦鶴鳴時,靳英博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他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大司馬?”
他當然認識秦鶴鳴,當朝的大司馬,一位在軍界和政界都極具影響力的人物。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在大年初一這一天,獨自一人坐在馬車裡,好像是在等人,而那個人會是喬挽嗎?
靳英博人雖壞,但他的腦子卻轉得很快。難怪那個女人一邊往馬車裡跑,一邊喊他的名字,想都不用想,他們之間有著不尋常的關係,孤男寡女在此相會能有什麼好事?
想到這裡,他反倒比他另外幾個狐朋狗友鎮定許多。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秦鶴鳴,試圖用笑容來掩蓋內心的複雜情緒:“大司馬好雅興,此處倒是個賞雪景的好去處呢。”
薄雪翩翩落下,雪中的男人清俊挺拔地站在馬車前。遠遠看去,他的眼神一片涼薄,寒意滿滿。
秦鶴鳴負手而立,雖為文人有如立於雪山之巔,俯瞰眾生的氣勢。他的氣質高潔,彷彿與這個世界都保持著一段距離。
秦鶴鳴的聲音冷靜而清晰:“你們幾個男子光天化日之下欺侮一個女子,是何體統,真不把我大魏律法放在眼裡?”
“大司馬可得給草民做主啊,喬挽可是個妖女,您看我的胳膊,被她施了妖術已經動彈不得。草民與她素無瓜葛,卻害我至此,故而我只是想讓她與我一起找個地方說理而已。”
靳英博抬著胳膊,眼神越過秦鶴鳴狠狠定在已經甦醒過來的喬挽身上。
喬挽只是因又怕又緊張而瞬間暈厥,並無大礙。此時她正活動著手腕和腳腕,檢查自己是否有受傷。
聽見靳英博的話,她只是冷哼一聲,不屑道:“早就聽聞靳家二公子在江湖上行事囂張,欺壓良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既然靳二公子說我二人素無瓜葛,那因何當街攔住我?難道就是為了炫耀你的武力,還是別有所圖?”
靳英博被她的話激得更加憤怒,他一隻手託著受傷的胳膊,疼痛和憤怒讓他的表情更加可怖。他憤怒地指著她,說道:“你,你仗著有些江湖遊醫的手段就招搖撞騙,信口開河,誣賴本公子有花柳病,難道我不能理與你理論嗎?”
只是秦鶴鳴站在他與喬挽之間,論身份、論地位、論方方面面他與秦鶴鳴之間都有著天壤之別。
他自然不敢越過秦鶴鳴去抓人,更何況身後那幾位平日裡混他吃喝的所謂好友已經漸漸地向後退出很遠了。他們雖然不敢明著與他劃清界限,但更不願惹上秦鶴鳴這尊大佛。
天空中的陰沉之色匯聚在秦鶴鳴烏沉沉的眼眸內,他負手而立,大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概,他眯了眯眼:“如果你們不想現在入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