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湘柔聲道:
“麻煩兄長了。”
李曦治雖然強行管了這事,對李玄宣態度還是放得很低,恭聲道:
“孫兒一時置氣,倒是順著他的話把這事說死了,不知是否耽擱了家中事…”
“去去去…說什麼話消遣老頭我…”
李玄宣抬了抬腳,好像要踹他,李曦治笑著起身,李玄宣看著兩兄妹配合默契,在旁嘆氣,蒼聲道:
“這樣已是最好了。”
李月湘從殿中的櫃子中取出幾枚玉盒來,其中端放著一枚枚錦囊,她眨了眨丹鳳眼,將之拿在手上,一路駕風而起,往山下洞府飛去。
袁甫堯正在洞府中唉聲嘆氣著,不曾想又有人來報,說是月湘小姐來了。
袁甫堯打起精神來,連忙帶著兩個僕從趕出去,眼看著這佳人駕著火雲落下,急忙開口道:
“月湘來了!我…”
他剛想開口解釋,卻不想李月湘微微一笑,向他比了個噤聲手勢,讓他閉上了嘴,從袖中取出幾枚玉盒,笑道:
“瞧瞧這是什麼!”
袁甫堯接過,一一開啟,靈識沉入其中,發覺玉石琳琅、寶液盪漾,法器靈物、寶藥妖珠,倚疊如山,閃爍奪目,一時間看得痴了。
李月湘在心中很輕很輕地嘆了口氣,柔聲道:
“我兄長說的是道友並不欲長住我家…道友性情正直,正人君子,也無他意。”
這話頓時把袁甫堯驚醒了,有些急忙地張口解釋,卻又被她接下來的話堵了回去。
“既然如此,原本這些是袁成盾前輩留下來給我家的聘禮,如今一一歸還道友,實在太過貴重,還請道友小心保管。”
這話一出,將李月湘和這些價值巨大的寶物放在了對立面,把他想要挽回的話打得支離破碎,難以言喻。
“我家對前輩的承諾依舊有效,李家始終都有公子的容身之處,力所能及護公子周全。”
李月湘把玉盒都遞過去,鬆了手,輕聲道:
“道友珍重。”
她很快駕風離去,就留下袁甫堯在原地呆呆站著,明明足夠三代修行不愁的靈物到了手中,他好像沒有預想中的興奮,反而有種悵然若失之感。
“真是個好姑娘。”
他很快把這感覺掃出腦海,看著兩旁侍從兩眼放光的模樣,空空蕩蕩的心中總算有了安全感,嘆氣道:
“這下有餘地了…”
他滿腔的話語在肚子裡滾了一圈,喃喃道:
“這下沒餘地了…”
……
今年李家山下的祭祀比往年都要規模小些,水淹四境,實在不宜大動干戈,陸江仙在太虛之中看著,這幾郡中的人口驟降,煞怨四起。
“蕈林澤之中,幾乎要塵埃落定了。”
李家人看不見原上情況,陸江仙看得清楚,袁家之中親近遲家的一派已經漸漸主導局勢,袁護遠越發窘迫,恐怕撐不了多久。
“不僅僅是這陰性雨水…還有這百萬黎民的哀嚎,同樣也在破壞【玄平中氛】。”
他悄悄觀察,插不上手,只在鑑中伸手招過那道祭祀上來的籙氣,稍稍提煉,復又投入祭壇上的李曦治身上。
如今陸江仙已經今非昔比,兩眼一眯,看著一身羽衣的李曦治身上浮現出一道道脈絡,大抵分出兩個方向。
一道由淺硃色的符文環繞,顏色介乎於紅粉之間,略有些銳利,篆字鋒芒轉折:
“【朱邸流虹】”
此籙其一能加持子嗣,讓受籙後誕下的子嗣天賦更高,更加聰穎,其二能讓法力更加雄厚,仙基的威能更甚,加持飛行速度。
另一道由偏橙黃色的光暈環繞,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