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就這些人還揚言他們若娶張春芬,必須嫁妝夠厚才樂意。張春芬聽說了這事兒當天晚上就尋死覓活的。張家那邊嫂子甩手掌櫃不樂意管,只有親姐姐葉張氏心疼得滴血。
她沒招兒,就開始打歪主意。想著葉家還有兩個沒出門子的小姑子。長得都不錯。雖然不比葉嘉長得好,但走出去也是人人誇的。她出了個歪招兒,去鎮子北邊那暗娼門子弄了點東西把葉四妹給招出去了。
打著葉四妹的幌子找人來相看,屆時茶水裡放點。年輕小夥子茶水一吃,再把春芬跟年輕後生往屋裡一鎖。事成了親事就定了。
她這一招當真是沒皮沒臉,可張春芬如今的名聲也要不了臉。
但真有那麼湊巧,葉張氏找的那個後生張春芬還瞧不上。她自個兒都那副德行了瞧不上人家家窮。葉張氏折騰了一出張春芬沒進去,倒是把葉四妹給推進去,自己跑了。
葉四妹好端端一個如花姑娘家,多少好人家暗地裡瞄著等呢。本來葉蘇氏為葉四妹相看了鎮上一個富戶家的長子,人相貌端正,能吃苦還厚道。就等著葉四妹今年六月份說親。誰承想葉四妹就這麼被人給糟蹋了。好好的親事還沒說開就沒了。
葉蘇氏當初糟蹋了三女兒就鬱結在心。如今四女兒也這麼毀了,眼一黑就吐血了。
葉四妹低著頭,眼眶通紅的不說話。
葉五妹氣得臉都鐵青,掛心著母親也不敢吵。昨兒葉老爺子發了一通火,說是要休了葉張氏。結果說了半天被幾個孫子一哭,到現在也沒動靜。
葉嘉是沒想到有這事,覺得荒謬又說不上來:“那,那日在屋裡的那後生呢?人可來過?”
這話倒是問到了兩人。葉四妹臉一瞬間煞白,葉五妹囁嚅半天搖了搖頭。自打昨日母親出事,他們就都守著呢,哪還有功夫管那天那個後生。
葉嘉沉吟了片刻,讓她們好生照顧葉蘇氏,自己則掀了簾子出去。
事已至此,只能先查清楚再說。葉嘉出來走到周憬琛身邊,低聲衝他耳語了兩句。湊得近,周憬琛有點不自在。但老丈人在看著他也沒動,任由葉嘉說了話才點點頭道:“大夫不必請了。我方才走之前去過醫館,約莫片刻大夫會過來。”
葉嘉一愣,片刻,瞥了一眼葉家人才說:“……那行,我去外頭看看。”
為了張春芬的婚事,葉張氏也算是煞費苦心。葉四妹出的那事兒整個村子都曉得了。葉嘉都不必打聽,轉一圈都能聽個全乎。
那後生是於家村的。離葉家莊不遠,她便過去問了。
問來的訊息不算好,這個後生是個命苦的。情況比當初周家還差,據說無父無母,無親無故。一個孤兒從北邊流竄進來的混血。沒個家,就一個人在於家村的後山擔了個屋子。白日裡不曉得去哪裡找活兒,只有晚上才會回家歇。葉張氏當初看上這個人,就是圖他無親無故好拿捏。
葉嘉便過去瞧瞧,理所當然的撲了個空。那後生人不在,木頭屋子破舊得很,裡頭是空的。
轉頭回了葉家,大夫剛好從屋裡出來。
老大夫上回給周憬琛看過腿,自然認得。此時搖了搖頭,葉蘇氏是氣急攻心。兼之這些年身體底子薄,這一下子傷到根上了。直說抓了藥吃也不能好全,往後怕是幹不動重活了。
葉家老爺子臉一下子晦暗下去,佝僂的腰更佝了。
抓藥不便宜,西屋那邊還躺著一個日日不能斷藥,如今老婆子又出事。家裡三個男丁都頂不了事,地裡的活兒只靠二兒媳一個人幹。他那嘴蠕動了許久,實在是說不出不給老婆子抓藥的話。就一雙老眼通紅,好半天才問:“抓藥要多少銀子啊?”
“至少得三兩。”老大夫也不是張口瞎要,葉蘇氏的身子要養得吃參的,“罷了,你們再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