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珊瑚碎塊。
這裡是一個不算大的珊瑚回播點,上面扎的都是保育挽救的珊瑚碎塊,珊瑚這種東西十分脆弱,稍有水質變化就會死一大片,蚜蟲島周邊偶爾會刮颱風,這些脆弱美麗的小動物總會損失不少,但它們同樣也會在照料下重新生長。
蘭波驚訝地問:這是誰做的?
白楚年指了指自己。他每年在蚜蟲島教學的時間不短,但又不是每天都有課,空閒多得很,做這些東西可以有效打發無聊時間,還能鍛鍊屏氣。
水中游動的人魚忽然撲過來,抱住了白楚年,摟著他的脖頸輕吻他的臉。
我們也有和人類共通的地方。如果有人很珍惜我所珍愛的東西,我很難不愛他。蘭波興奮地與他蹭了蹭臉頰,你好可愛randi,我很迷戀你,我想和你做愛。
他的用詞總是過於直白露骨,聽起來有點滑稽,也不太像表白,但蘭波只能用他熟悉的詞句表達情緒。
蘭波魚尾帶出的藍色水母在珊瑚上破碎,降下的星塵使其重生。小而碎的珊瑚快速生長形成大片,白化斑點恢復如初。
白楚年能感覺到他發自內心的愉悅,忍不住輕輕碰了碰他的手,然後抓住他拽到懷裡。
你是我的嗎?
他想這麼問,但在水裡說不了話。
蘭波帶著他浮上水面,被海浪推回沙灘。
白楚年摘下面鏡和蛙鞋扔到一邊,坐在沙灘上休息,髮梢在滴水,暖烘烘的陽光烤在身上,蘭波趴在沙子邊,魚尾愉快地攪動沙灘。
他撿起一枚衝上岸的貝殼,放在嘴裡咬成兩半,用鋒利的一角在手臂上刻字。
白楚年匆忙抓住他的手腕:你幹嘛。
時間快到了,重要的事情我要記下來,如果回到培育期,我可能會忘。蘭波在手臂上刻完了一行人魚特有的文字,然後抓起一把沙子在傷口上搓,以免癒合字跡消失。
蘭波!白楚年不准他這麼做,把他雙手扣在一起,你不疼嗎?
疼啊,但這種事不能忘。蘭波眨眼問他,你能教我寫你的名字嗎?
白楚年抿著唇,用手指在溼沙灘上寫下白楚年三個字。
蘭波認真地跟著在沙子上描摹,他不會寫字,筆畫也歪歪扭扭。
他學了很多遍,確定自己記住了怎麼寫之後,抓起貝殼就往小臂上刻,刻完還要抓把沙子填進傷口。
哎,疼,別這麼弄。白楚年趕緊抓住他,他就像個固執要去摸燈泡的小朋友一樣,不讓做非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