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麵罩,緩緩從淺灘走向深處,輕輕一躍,衝向海水中。
蘭波落下礁石,輕盈地游到白楚年身邊。
三年前這裡的水質也只算普通,因為島上有不少特訓生,起初沒有保護的意識,只把這裡當做普通的度假島看待,製造出的生活垃圾就隨便扔到水裡,後來白楚年上島,正好趕上一場赤潮,噁心的藻類鋪滿海面,於是他每天都會安排一組學生清理海岸保持特訓基地周邊整潔。
現在蚜蟲島周圍的海域環境稱得上優秀,清澈見底的海水可以從水面上直接看到水底的游魚和海草,如果不是整個島被聯盟買下來當做訓練基地使用,這裡大機率會被投機商人買下來包裝成旅遊勝地。
雪白的海底沙上浮動水面投射下來的光斑,五彩斑斕的小魚成群結隊在珊瑚中游弋。
不過即使白楚年很擅長游泳,在水裡也不可能比一條魚更靈活,蘭波只需要輕輕搖動尾巴,飄舞的半透明鰭微小擺動,就可以快速游出一大段距離。
他游到珊瑚邊,那些呆頭呆腦的小魚被他吸引,成群結隊地跟著蘭波,用嘴親吻他的身體,熱情地幫助蘭波清潔身上的寄生蟲和死皮,不過蘭波身上乾淨又光滑,小魚們有點失望。
蘭波輕搖魚尾,攪出的水泡化成大小不一的水母,散發著幽幽的藍光在水中飄動,他修長的手指觸碰到水母,水母便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如細雨般簌簌降落的藍色星塵。
游魚爭搶那些由水母化成的藍色星光。
吞食了水母碎片的魚肉眼可見地發生了變化,它們身上本就斑斕的顏色愈發亮麗鮮豔,一些數量稀少的雌魚肚子裡漸漸揣滿了卵。
白楚年怔怔注視著眼前令人驚訝的景象,美麗神秘海底生物共舞,藍光水母在周身漂浮。
如果拍成紀錄片大概會在國際上得獎。不過他一點也不想這麼做,這是一條只屬於他自己的人魚。
但他又有點不確定。僅僅蚜蟲島周圍的海域就無法算清邊際,蘭波或許是上帝賜給整個藍色星球的禮物,而不屬於任何人。
蘭波很快又游回來,牽起白楚年的手,帶他向稍深處走。
白楚年朝他眨了眨眼睛。
你不慢。蘭波牽著他,回頭說,是我太快了。
白楚年需要浮上水面換氣,他完全屏氣的情況下最多能堅持5分鐘。蘭波朝他吐了一個水泡,水泡罩住了他的嘴,白楚年嘗試呼吸,將水泡裡蘊含的氧氣全部吸入,和浮上水面換氣沒有區別,甚至能堅持更長時間,因為蘭波釋放的水泡是壓縮過的氧氣。
其實你連這些裝備都不需要戴。我的氧氣足夠供養你很長時間,也不會讓你的眼睛和內臟被水壓傷。蘭波的聲音可以透過他釋放的微小氣泡進入白楚年的耳朵,所以即使他說話的音量和平時一樣,白楚年也可以聽得很清楚。
其實大海是有聲音的,因為水遮住了你們的耳朵,所以你們很難聽清。蘭波游到白楚年背上輕輕趴下,扶著他的肩膀改變自己體內的氧氣量,他變沉了些,把白楚年壓到珊瑚邊。
大海很美,也不寂寞,是你們不知道的另一個世界。蘭波扶著他的耳朵,水泡將聲音收集到白楚年的耳邊,他聽到了此起彼伏的奇異聲響,構成他前所未聞的神秘鳴音。
其實我也看過很多海洋的紀錄片。白楚年對他比劃。
蘭波聽到後很高興:那只是冰山的一個角,沒有人類比我更瞭解大海,你喜歡海我太開心了,我遲早會帶你去看你沒見過的那些。
蘭波帶他向更深處游去,的確,有蘭波在身邊,白楚年周身的海水壓力永遠保持著和陸地上差不多的強度,而且無需換氣。
忽然,蘭波停了下來,在一片稍顯荒蕪的礁岩前停住,礁岩中人工放置了不少四腳架,每個上面都用紮帶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