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
有什麼危險的。白楚年笑笑,怕什麼,一個成熟期實驗體,能把我怎麼樣。我就是去給它採個血,取一點細胞組織。
蘭波想向他解釋剛剛所看到的情況,但事情的複雜度超出了他的表達能力,他用人魚語都無法將這件事情說得很明白,更何況要用白楚年能夠聽懂的中文去表達。
跟我回去。蘭波弓起脊背,魚尾背部的鰭豎起尖刺,作出捕獵的威脅姿態。
白楚年耐心哄他:任務沒做完呢。
做完了,就跟我回去?
可我還得回去交任務呢,蚜蟲島的孩子們也等著我回去上課。
蘭波愣了愣:你沒打算,留下?他從沒想過,白楚年居然沒有對大海動心,沒有留下的念頭。他以為randi做完任務就會回到自己準備的硨磲床上乖乖睡覺。
白楚年露出半顆虎牙尖咬著下唇:之後我會向總部申請美洲的長期任務,應該能抽出很多時間陪你。
no。蘭波毫無掩飾地注視著他的眼睛,眼神中充滿瘋狂的佔有慾:我有寶石、黃金、綢緞、五片海洋所有生物歸我所有,你要什麼,我搶來給你。
我什麼都不要。白楚年坐下來,輕輕伸手撓了撓他的下巴。
你喜歡,王座,也給你。蘭波纏住他的手,我不會讓親自養大的王后,回到危險的人類身邊。
看得出來蘭波的神經很緊張,他渾身肌肉繃得很緊,鋒利趾甲尖銳地伸在手指甲鞘外:人類恐懼你,研究你,殺死你。
可會長沒有啊。白楚年漫不經心地揉了揉他的臉蛋,錦叔也沒有。
只有你,才會相信,人。蘭波冷漠道,我活了二百七十年,沒有人值得信任。
寶貝,你突然怎麼了。白楚年抱住神經緊張的蘭波耐心哄慰,我本來不該出生,但既然活下來了就總要有一點價值,會長認可我,我不能讓他失望,你明白嗎。
蘭波很少有人認可我。
蘭波默默品味著他的話,但雙手依然固執地將他向深海推。
一片漂浮的礁石島嶼擋住了他們的去路,蘭波回憶了好一會兒,在他記憶裡這片海域附近好像沒有這麼一座島。
白楚年趁機抓住蘭波的手,帶著他浮上了岸,坐在島嶼邊上,巧合的是,白楚年來時乘的那艘船也航行到了這座島附近。
蘭波不信任地盯著船上的那些特工。
白楚年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悄聲解釋:都是聯盟南美分部的同事,這次實驗體逃逸到南美洲,他們負責解決,我只是提取一點血液樣本。
蘭波完全不在乎別人,只顧著寸步不離地跟在白楚年身邊。
貨船在島嶼附近停泊,甲板上的哈瓦那小夥子拿著望遠鏡四處尋找,看起來是在找白楚年,剛剛一個不明生物越過甲板,把白楚年叼走了,讓甲板上的特工們很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