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怪這條色魚!
玄鱗難得乖順地被推開,只是薄紗般的尾鰭還卷在雌性的腳踝處,遲遲不肯離開。
“熱……”
他的呢喃聲傳到方卉的耳中,後者剛想刺他一句, 隨後便想起剛才感受到的溫度。
她伸出手一摸。
“你怎麼渾身都在發熱?”方卉震驚極了,她太清楚人魚的身體平時有多冰涼,就像是沉沒在深海里的石頭, 光是抱著就能解暑。
要不是因為這個, 她也不會縱容玄鱗每夜都溜進貝殼來□□。
但現在,此時此刻, 他的身體竟然有了微微的燙意。
方卉瞬間將惱怒丟到腦後,全身心撲到人魚的身上, 翻來覆去地檢查他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你是不是生病了?”
“還是之前打架的傷口沒癒合?”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越來越燙!”
與她的焦急與驚慌相對比,玄鱗就顯得格外鎮定。
他知道自己的情況。
成年人魚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迎來成熟期, 渾身變得燥熱難安, 這對於單身人魚來說, 無疑是件異常痛苦的事情。
習慣了寒冷的生物乍然變溫,哪怕躲進海洋深處也無法止熱,要麼尋找雌性解決,要麼帶著火氣在海洋裡四處作惡。
玄鱗就是後者,每到成熟期,就會將海洋攪得天翻地覆,無數生物哀聲怨道。
關鍵是他的破壞力又十分驚人,鬧得年邁的人魚都來勸他收斂點。
玄鱗只好每年都在成熟期前離開族群,四處飄蕩約架,去禍害別人的地盤。
直到今年,他撿到一個漂亮的雌性。
“熱……”
玄鱗再次抱住自己的雌性,強健的魚尾在她身上蹭來蹭去。
蹭來蹭去……方卉終於感受到不對勁了。
她低下頭,在月光的照耀下,看到那條健碩的魚尾上,某片隱秘的鱗片已經悄悄張開。
方卉目瞪口呆。
現代社會的大染缸沒有放過任何人,她也曾經瀏覽過一些人魚“紀實”文學,但一直以為那都是人為幻想捏造出來的,直到親眼所見。
雌性僵硬在原地,盯著魚尾面露驚恐。
這這這……她現在跟玄鱗說,兩人做回普通朋友關係,還能不能行?
顯然不太行,因為燥熱的人魚已經貼近,毫無羞恥地蹭來蹭去。
“卉。”
他就貼到雌性的耳後根,低沉的嗓音中帶有人魚的奇特語調,單單念出一個字,就將方卉莫名其妙地蠱惑住了。
她逐漸失去身體的主導權,半推半就地伸出手。
……
碧藍的天空,幾隻兇殘的海雕在海面上盤旋許久。
它們一早就盯上了飄在下方的那隻大貝殼,裡面躺著的人類肉質鮮美,要不是她的身上有強大海獸的氣息威懾,恐怕早就被垂涎欲滴的海雕們叼走分食。
等待許久,這群海雕終於悻悻地離去。
昏睡許久的方卉也緩緩地醒來,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手掌伸入海水裡狠狠地涮了兩下。
鬼迷心竅,色谷欠燻心啊!
她呆愣地坐起身,昨晚發生的一切全部湧入腦海,耳根瞬間紅了個徹底。
講道理,人魚真的很可怕,比人類男性可怕多了。
這要是真的……她會裂開吧?
方卉不敢再去想那些細節,想得太多容易產生恐懼,恐懼多了就容易抗拒。
嘩啦!
捕食歸來的玄鱗破開海面,左手拎著一隻肥大的帝王蟹,右手捧著一捧紅色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