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卻有一小內監從後面小徑飛奔而來,奔到薛太后跟前幾步遠,就撲通一聲跪下,急急道:“娘娘,回稟娘娘,出,出事了。燕王爺他查到刺殺陛下的疑兇,說是,說那些人都是閩王世子殿下派過來的,現如今,已經令禁衛軍去了閩王府,要捉拿閩王世子去大理寺審訊了。”
薛太后瞪著小內監,伸了手指著他,也不知道有沒有完全聽明白小內監的話,就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等薛太后再次醒來時,她已經躺回在了皇莊內自己的屋內。
她此時只覺得渾身都是不適,頭腫脹的疼,喉嚨火燒火燎的,胸口也陣陣噁心。
她慢慢坐起身,喚道:“明,明綺,水,拿水過來。”
帷帳掀開,明綺端了水過來,遞給了薛太后,笑吟吟問候道:“娘娘,您醒來了,現在身子覺得如何?您已經昏迷兩日了,太醫正說,娘娘您若是再不醒來,肚子中的孩子可就不保了。”
薛太后先是一愣,隨即手就是一抖,端在手上的水杯沒穩住,滾了下來,從床上一直滾到地下,“哐當”一聲摔得粉碎,而那杯中的水順著錦被流下來,床上床下都滿是水漬。
薛太后看著明綺那張明媚柔和的笑臉,若無其事一如往常的模樣,彷彿就跟見了個鬼似的。
她有身孕一事,因實在太過事大,她並不敢完全信任身邊任何一人,從不曾和身邊任何人說過。
還有,太醫正……
薛太后面上的血色盡數抽盡,大熱天的,身子忍不住就跟篩子一樣抖起來。
明綺眼見水杯摔下,薛太后面色極度驚恐,她卻似半點察覺不到,只轉了頭就喚站在後面的兩名侍女上前收拾被上地下的狼藉。
那上前來的兩名侍女,薛太后一個也不認識。
薛太后的手緊緊抓著錦被,眼睛盯著明綺,牙齒打著顫問道:“其他人,其他人呢?碧落呢?朱嬤嬤呢?還有芯柔呢?讓她們,讓她們來見我!”
明綺沒有回答她,而是從桌上重新端來一杯水,輕柔道:“娘娘,碧落和朱嬤嬤她們就在外面,只是娘娘您暫時不可以見她們,這幾日,就暫時完全由奴婢伺候娘娘了。”
又道,“娘娘,您昏迷了兩天,這兩天都是滴水未進,您就別再先急著說話,還是先喝點水,用點粥吧,其他的事情,您若想知道,回頭奴婢慢慢再跟您說。”
薛太后不理會那端到面前的水杯,隻眼睛死死盯著明綺,道:“你是誰?是誰的人?這裡……皇帝,我的皇兒,他現在在哪裡?我的皇兒呢?”
明綺不出聲,薛太后卻是慢慢回過一些神來,她想起了她暈倒前的事,她是去尋自己兒子去的,因為聽到閩王世子的事受刺激暈倒,可是她怎麼會暈倒兩天?
她無心再理會明綺,慢慢倒回到床上,心亂到極點,驚恐到極點,她知道,她的事情,她有身孕的事情必然是敗露了。
薛太后此刻腦子如同被拉鋸鋸著,又疼又噁心,她強忍著想努力鎮定下來,一遍遍的想著“該怎麼辦,該如何做”,可是腦子裡亂哄哄的除了這兩句話,再也想不出其他的什麼了。
“娘娘,您還是喝點水吧。”
床前明綺的聲音傳來,道,“娘娘,您若是真不喝,那奴婢且就先退下了,等您需要,您再喚奴婢吧。”
“拿過來。”
薛太后聽到她的話,終於又感覺到自己喉嚨火燒火燎的疼,不管怎麼樣,自己都要先保重好自己身體,維持最佳的狀態,才能突破困境,求得後續。
這似乎激起了她強烈的求生本能。
她像是又回到了十幾年前,她入了太子宮沒多久,還沒從懷孕的巨大喜悅中緩過來就被太子妃宋氏害得小產,那時的她,太子並保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