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他什麼也沒跟她說,但她原本七上八下的心卻是完完全全的踏實下來,每日裡只是安安靜靜神情歡喜的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說什麼,她聽什麼。他說無事,那她便信他。
不知不覺中,她對他,早已跟她初初入鄭府時的態度和心意已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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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不管京城是如何的暗流洶湧,鄭府都是緊閉大門,原本是極安靜的。
卻不想這一日蘭妱剛用完早膳,那個她讓秋雙安排到蘭家鋪子上的夥計卻是讓人傳了訊息過來,道是蘭家這兩天已經鬧得不可開交,起源是蘭二叔和蘭二嬸吵著要搬走,原本要搬走就搬走也就是了,昨日蘭二叔和蘭妱的父親卻又大吵了起來,緣由竟是蘭二叔蘭二嬸想逼蘭妱父親把蘭妱出族,然後就將蘭妱父親給氣得病倒在了床上。
而那夥計已經查過了,蘭妱父親真正病倒在床的原因並非只是被“氣倒”,而是茶中被人落了少量的毒,此毒一激,藥性發作,就會氣血攻心。
竟然要將蘭妱出族,又將蘭妱父親毒倒在床......這種事情那暗探自然不敢半點隱瞞,所以一五一十全報了上來。
不過那報信之人顯然也顧忌了蘭妱的身孕,道是夫人不必擔心,那夥計已經暗中替她父親解了毒,身體並無大礙,只需要歇息兩天即可。
報信的人退了下去,蘭妱就一隻手撫著肚子,一隻手猛地就按到了桌面上,面色發白,氣得一陣反胃。
這還是鄭愈第一次看到蘭妱被氣成這樣的。
他心中惱怒,冷冷道:“若你不介意,我安排個意外,直接送他們見閻王。”
蘭妱原本是真的氣。
可鄭愈這話一出,她反是平靜了下來,轉頭愕然的看他,心裡那股子氣竟然就煙消雲散了。
她搖了搖頭,道:“讓大人見笑了。我以前總覺得我那二叔二嬸雖有缺陷,但勝在心思直白,並不難敷衍應付,卻不想他們倒真的是夠直白的,此次若還是不能把我逼出門去,怕是就真的能把我父親藥死,屆時我總得出門了吧。不過讓他們出什麼意外卻也不必了,雖然我對他們並無什麼親情,現在更是厭惡,但卻還不至於到想要他們人命的地步。”
她說完看鄭愈不出聲,怕他因為自己拒絕了他而不高興,就打了個岔道,“說來貴妃娘娘在宮中這麼多年,她那想法我真是捉摸不定,我堂妹那個性情,她巴巴的運作著把她送給了太子,現如今我堂妹那一家可是一心一意的給皇后娘娘還有太子殿下做槍使,這邊三皇子殿下不過只是剛失勢被封王就藩,我二叔就敢逼我父親讓我出族,鬧得這樣大。”
那不就讓外人坐實了她和三皇子一事?反正終歸對蘭家對蘭貴妃還有太傅府算不得什麼好事。
蠢人也真是好用。
好端端又提起三皇子,鄭愈更是不悅。
但他卻不能告訴她他不樂意聽到三皇子這三個字,只簡短道:“你父親病了,既然他們的目的是讓你出門,那便回去看看吧,否則這些時日你怕都是不能安心。”
蘭妱一愣,她的手撫上了自己的小腹。
她的確很擔心家中,也知道只要自己不出現二叔他們可能還會繼續鬧下去,但是她卻也不願冒險,事情並非無他法可解。
鄭愈道,“不必擔心,我跟你一起去。”
蘭妱更是嚇一跳,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