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過來的,所以一向對公事看得格外重些,對外人性子也有些冷淡,但其實大人是一個非常重情重義的人。往後,若是他對姑娘有所冷待,還望姑娘能多擔待些。姑娘性子好,假以時日,相信大人自會明白姑娘,看重姑娘的。”
蘭妱很感激她肯這般寬慰自己,真誠道:“嬤嬤不必擔心,大人能容我入府,給我一個庇護之地,已經是我莫大的福氣,又焉能貪心要求更多?我不是不知感恩之人,現在這樣,也不知道已經好過我的那些族姐多少倍了。”
說到後面聲音已經很低,面上的笑容也失了去。
就在三日前,她從蘭府回蘭家莊子上之時,蘭媛也從蘭府離開,出發遠嫁去雲南了。
她和蘭媛兩人在蘭府相依相偎多年,說是親姐妹也不為過,那日一別,很可能此生都再難見了。
許嬤嬤知曉自家大人要娶蘭妱為二房,私下早已經打探過蘭妱的情況,這些事情焉能不知?
她見蘭妱傷感也只能拍了拍蘭妱的手,勸慰道:“各人有各人的福分,緣法,只要好好活著,就總有希望,姑娘也莫要太傷感了。”
蘭妱點了點頭,對著許嬤嬤笑了笑。
她是真心歡喜,雖然她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是真的打算好好服侍鄭愈的,可是再多的心理建設,再理智,那鄭愈對她來說也是個近乎全然陌生的人,她不用初到鄭府就面對鄭愈,心裡終歸還是鬆了一口氣的。
至於他對她冷淡,早在她的預料之中。
二來這鄭府後院,真的比原先想象中還要好些,她的要求向來都不是很高,就這樣已經很好。
***
蘭妱是在兩日後才見到的鄭愈。
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乾元宮的後園,那時,是蘭妱孤擲一注,跪在對她來說全然陌生的鄭愈腳下,忍著心中的惶恐和屈辱,求他讓她入鄭府。
第二次見面,便是此時,在她入了鄭府兩日後的夜裡。蘭妱睡夢中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壓力,恍惚中醒來,就見到了立在床前沉默地看著她的鄭愈。
夜色中被一個近乎陌生的男人在床前這樣盯著,是會嚇出人命來的好不好。
饒是蘭妱素來鎮定,也給驚嚇出一身冷汗出來。
***
“大人。”
蘭妱在受驚出聲之前先清醒了過來,她壓住了心驚,忙坐起了身在床上給鄭愈跪下行禮。
暖帳香衾,少女身穿白色中衣,在床中跪著,氣息微亂,這本來是一個極曖昧又溫暖的誘惑。
不過此時鄭愈迎著大雪趕了一天的路,滿身都裹著寒氣和血腥氣,心思不在於此,也就起不來半點旖旎心思。
他見她尚算鎮定,便出聲道:“我受了傷,今日要暫時在你這裡歇下,但此事我不欲他人知曉,包括蘭家的侍女。”
蘭妱習過調香和調息之法,五感敏銳,早聞到了他身上濃濃的血腥氣味,所以聽他這般說,心反而慢慢平靜了下來,道:“是,大人。民...妾身知道了。”
她吸了口氣,抬頭看著他問道,“大人哪裡受了傷,可需要妾身幫忙處理一下?”
鄭愈伸向自己胸前的手頓了頓,道:“你會處理傷口?”
“照顧人的事情,大部分妾身都學過。”蘭妱低下了頭,平淡道。
她說的是真的,她在蘭府之時和蘭媛她們每天的時間都是在無窮無盡的學習中度過,除了短暫的睡眠時間,從無片刻可以歇息。
因為誰都不知道哪個技能最後能派上用場,而又有誰在乎她們會不會累,會不會厭倦,會不會喜歡呢?不過是個工具而已,當然功能越多越好用越好。
鄭愈看了她一眼,不過並沒有依言躺下,而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