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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麗娜張了張口,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沈青,你真的認為那些話是趙枝故意說的嗎?就是為了挑撥我們跟韓東塬和程檸的關係?”
沈青“呵”一聲,道:“要不然呢?這也不是她跟顧競文第一次明裡暗裡說程檸和廠長的是非了吧?真是被人當刀子使的一點知覺都沒有。”
劉麗娜喃喃:“為什麼?她,他們……”
趙枝和顧競文是新來的知青,也沒聽說他們跟程檸還有韓東塬以前認識,就是下鄉才認識的,他們為什麼要不停挑唆大家跟程檸和韓東塬的關係?廠子不好,對他們能有什麼好處?
“壞唄,”
沈青一點都不奇怪,冷冷道,“有些人就是壞,又壞又毒,見不得別人好,自己不如人就處處想把別人踩下去,好像這樣自己就能冒尖似的,有什麼奇怪?”
幾人睡的時候趙枝還沒有回來。
劉麗娜有幾次倒是想說說“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外面那麼冷,不回來能睡哪裡”,可看旁邊睡著的沈青和蔣姍姍,怕是這兩人半點不會在意趙枝會不會回來睡,會不會在外面凍著餓著,每次話到嘴邊就又吞了回去。
不過她半夜醒來倒是看到趙枝的炕上睡了人,到底鬆了口氣,繼續睡了過去。
晚上開了職工大會,第二天還是要上工的。
不過趙枝沒去。
出門的時候沈青和蔣姍姍根本沒理會趙枝,徑自走了。
劉麗娜到底心軟,讓沈青和蔣姍姍先離開了,低聲跟她們解釋:“出了這麼大事,真出人命就不好了。”
沈青“嗤”一聲走了。
蔣姍姍等在了外面,她倒不是對趙枝留有餘情,她這會兒回過味來,已經恨透了她,看都不想多看一眼趙枝。
只是她想跟劉麗娜一起走。
劉麗娜走到趙枝面前喊了一聲,趙枝含含糊糊地“唔”了一聲,低聲道:“麗娜姐,我頭痛得很,今天上不了工了。”
劉麗娜嘆了口氣,不過看到趙枝有些泛紅的臉之後愣了一下,上去摸了摸她的額頭,就“哎呀”一聲,道:“燒得這麼厲害,那就別去了,我幫你跟隊長那邊請個假。”
趙枝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滾燙的手,抓住劉麗娜,眼淚汪汪地跟她道:“麗娜姐,謝謝你。”
劉麗娜嘆口氣,走之前到底還是給她倒了杯熱水。
出去的時候看到顧競文,顧競文站在那裡看著她們,劉麗娜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跟他道:“顧知青,趙枝發了很重的高燒,你去看看她吧。”
蔣姍姍一直虎著臉等著她。
等她說完,兩人一起離開,路上的時候,蔣姍姍才突然道:“你以前那麼照顧我,一會兒替我跟這個道歉,一會兒替我跟那個道謝,在她們眼裡,是不是就像我剛剛看你照顧趙枝一樣的感受。”
簡直是糟心透了。
劉麗娜一愣,隨即嘆息了一聲,道:“姍姍,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是跟我一起長大的妹妹,在這裡兩年咱們朝夕相處,對我來說,已經跟親妹子差不多了,趙枝怎麼能跟你比?況且不管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總是知道,你本心並不壞,就是太艱難了,鑽了牛角尖,總有一天只要走出來就好了。”
可那趙枝,如果要是真像沈青說的那樣……
她搖搖頭,道,“但到底是一個宿舍的,真出了人命就不好了。走吧。”
蔣姍姍卻是一下子紅了眼睛。
顧競文看完趙枝就去了大隊找大隊書記。
拿了一小沓糧票肉票。
數了數,給自己留下了一半。
他知道,在這山裡,糧票是最實在的禮了。
他拿給了周樸槐,周樸槐看到那糧票眼睛亮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