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白木熙和白家的隊伍撤離,就獨自將惡鬼群引開,往反方向跑去。
白木熙在後續安頓好隊伍就匆匆去尋黎清,找了許久才發現,他正渾身浸滿鮮血的倒在草叢中。
待白木熙迅速靠近,黎清身上的血液才開始緩慢倒流,看起來有些神奇,像回溯一樣。
但這個場景不可避免的讓白木熙想到了當年暗室那一幕,頓時讓他有些不敢直視黎清。
可黎清並沒注意到這些,他此刻渾身上下都疼痛難忍——習慣了酷刑卻不代表不怕疼。
“你把玄鐵盒拿出來,再靠我近一……”黎清話還沒說完,就見白木熙猛然回神,警惕的後退好幾步。
黎清神情微愣,張了張嘴,最後諷刺的笑了一下。
而白木熙也敏銳的發現,隨著他的遠離,黎清的自愈速度似乎也慢了不少,這才反應過來黎清要他拿著玄鐵盒靠近是為了什麼……
頓悟的白木熙一時說不出話,也更不敢看黎清了,只蹲下把玄鐵盒掏出來緊緊攥在手上,乾巴巴來了句,“……不能給你。”
黎清嗤笑一聲,卻覺得無趣極了,也不樂意瞅見這樣的白木熙。
他安靜待了一會兒,又故意問對方,“你就這麼信白付裕?當年的事情是他做的,與我無關,你從不肯聽我解釋……”
“我知道你恨父親當年對你的腰斬之仇,但這是你傷人性命該贖的罪。”
黎清話音未落,就又被白木熙厲聲打斷,他不想聽黎清再度說謊狡辯,汙衊他從小崇敬的父親,所以在說完後,他冷著臉起身就走……
白木熙總是以父親的教育告誡自己,邪祟的表現大多為虛假,不可輕信,心中每每冒出些苗頭都會被他強制掐斷,畢竟能控制黎清的玄鐵盒在他手上,所以黎清不是在保護他,而是為了玄鐵盒。
但白木熙內心深處卻明白,他並沒利用玄鐵盒強制號令過黎清——黎清給予他的幫助,完全是自願的。
況且,如果黎清不幫他,最好翹首以盼著他的死亡,那不是更容易拿到玄鐵盒嗎?
所以嫩芽雖在破土而出時就被壓住,但根系早已在他看不見的時候深固心底,難以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