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井裡堆積的都是被你吸乾鮮血的嬰孩屍體與他們無助哭嚎的魂魄!’
白付裕的話音不受控的迴響在耳邊,黎清無論如何都甩不掉,他忍不住後退兩步,崩潰的逃離這個地方。
他習慣性的想去找白木熙,可恍惚走到半路才想起,白木熙已經知道他是什麼東西了,便頓住腳步。
……這偌大的府邸,他無處可去,最後竟主動走回暗室,縮在角落,迷茫的盯著微弱燭光。
許久……許久……
此後,少年黎清學會了失望、愧疚和彷徨。
……
光陰如白駒過隙,一晃八年已過,當初的小邪祟長成了青年模樣,白家少主白木熙也於弱冠禮上順利繼承了家主之位,成為了白家最年輕的家主。
與家主印璽一同授予白木熙的,還有一個玄鐵盒,上面刻畫著一些就連白木熙都讀不懂的符文。
禮成後,白付裕還特意在私下裡囑咐他,千萬不要開啟玄鐵盒,而且這盒子不能離身,更不能把它交給暗室裡那個邪祟,並說只要有盒子在,就能時刻控制對方。
白付裕害怕白木熙會在未來的某天心軟,將盒子交出去,還時常唸叨這是那個邪祟該贖的罪,不然實在對不起那些魂飛魄散的世家孩童。
但是,白付裕並沒說這盒子裡裝著的究竟什麼,就算白木熙主動問過,他也緘口不言。
不過出於對父親本能的信任,白木熙沉默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了。
自此,白家多了一個被‘教化’的邪祟——一個強大的、近乎無法戰勝的兵器。
或許因為自身造孽過多,報應不爽,在白木熙接手家主之位的五年後,白付裕剛剛五十的年歲,身軀就如同八旬老人一般,虛弱佝僂。
其實他在五年前就察覺到了自己身有抱恙,無力撐起整個家族,所以才早早傳位給白木熙。
不過,說到底白付裕並不是貪戀權勢的人,‘白家前家主白付裕成功馴化了一隻天生邪祟’這個訊息已經傳遍了整個玄術圈,白付裕因此享譽盛名,這才是他最想要的,如今已算圓滿了……
儘管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明白這都是他造孽太多的後果,卻仍舊甘之若飴。
而另一邊,隨著鐵盒的移交,黎清與白木熙見面的次數逐漸多了起來。
第一次看見裝有自己的心臟玄鐵盒被白木熙拿在手裡,黎清還意義不明的嗤笑了一聲。
他對白木熙是有些不滿的,雖然他在知道自己身世後無法反駁白木熙的那些話,但一碼歸一碼,當年對方也確實不分青紅皂白的誤會了他…再一次。
不過,在黎清的計劃中,他與白木熙維持這樣的狀態,就很好。
白木熙接任家主的五年時間裡,一人一邪祟多次在兇險的除祟捉鬼行動中並肩作戰。
同時,他們也曾聯手解決過很多引起玄術界軒然大波的麻煩,比如噬魂的惡靈、屠城的妖物、駭人的厲鬼。
若說其中最出名也最震撼玄術界的應該就是某個有名的馮姓富商府邸中忽然冒出的邪神。
據說白木熙僅憑一己之力,就將那邪神牢牢封印在石像之中,這一戰也成功讓白木熙廣受盛譽,成為了白家史上最年少有為的家主。
……當然,這是誇張的說法,畢竟當時黎清也參與其中,幫白木熙處理了一些衍生的小麻煩。
不過作為一個‘兵器’,無人提及也實屬正常……
起初合作的一段時間裡,白木熙並不信任黎清,因兒時的糾葛,與他相處時也格外彆扭。
但黎清卻彷彿不計前嫌,盡職盡責的保護白木熙數次,白木熙有些不解,對黎清的觀感也逐漸變得複雜。
在某次的行動過程中,黎清為了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