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看,它確實很像是傷到了黎清的那枚釘子。
馮少爺手握銅釘,向床尾走了兩步,微微俯身,手中的鋼釘豎著對準了付安然的小腹,“第二步是丹田,準備好了嗎然然?”
嗓音柔聲細語,曾經情侶間的愛稱,如今卻使人遍體生寒,付安然似乎知道他要做什麼了,不顧心口和四肢被釘住的疼痛,猛烈掙扎起來。
“不、不要,求你了,阿途…不要,我、我們有……”
滿含哭腔的乞求並未得到馮家少爺的一瞬憐憫,他出聲喚何老僕,也打斷了付安然的話,根本不在乎她說了什麼。
他示意何老僕過來將付安然按住,而後將銅釘的尖端抵住了她下腹丹田的位置。
在付安然恐懼的哭喊下,竟還笑著高高舉起錘子,他肩膀的紗布因傷口開裂而滲出血跡,但疼痛似乎更加催生了他心底的施虐因子。
然而,錘子重重落下,慘叫聲卻並沒有想象中的劇烈,銅釘也沒有被深深刺入下腹中,而是被一個堅硬異常的東西擋住了,馮少爺的手都被錘子震麻了。
已經準備好迎受劇痛的付安然似乎也懵了,方才她也喊了一聲,卻是因為被東西隔了一下,緊張的驚叫罷了。
“嘶……什麼鬼東西!”錘子脫手,馮少爺氣憤的罵道。
他方才下手的位置,正對馮安然嫁衣的腰封,他扒拉開被扎破的衣衫布料,就發現內裡有一隻纏著絲線的精緻木偶。
木偶完好無損,被錘子重重砸下的銅釘甚至沒在它表面造成一道劃痕。
馮少爺將其提溜出來,看向何老僕,“她怎麼帶著這個東西,你們沒給她搜身嗎?”
“可能是她逃了兩次,怕誤了吉時,傭人們著急,所以就……”
對於何老僕的解釋,馮少爺只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彎腰將地上的錘子撿起,並隨手將木偶扔在了地上。
粗壯的銅釘尖端再次對準下腹,但這次付安然似是徹底絕望的放棄了掙扎。
她失神的望著地上的木偶,一滴淚從眼眶滑落。
‘欞欞,謝謝你再次趕來救我……’
‘但這一切都是定局,我也被困於噩夢,再也無法醒來了,如果你能聽到,這次就當永別吧,別再來了。’
黎清的視野也隨著付安然的視線停留於那隻木偶身上,至於方才那兩句話……好像是她的心聲。
等等,被困於噩夢?所以現在她已經知道自己在夢裡了?
黎清猛然驚覺,試探著呼喚了兩聲,但付安然並沒有回應,而且對於外界,她依舊沒有用鬼氣反抗,而是持一種聽之任之的心死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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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懸在她下腹的銅釘終於被砸下,埋入皮肉之中,穿進丹田。
嗷——疼疼疼!!
突如其來的感同身受令黎清無聲吶喊,精神都被刺激的恍惚了一下,眼前也逐漸朦朧一片……
應該要醒了吧?
黎清感覺自己不大清醒了,故而如此想著。
痛感還在,但正慢慢減退,意識浮浮沉沉,像是要睡著了,在徹底陷入黑暗之前,黎清的視線依舊停留在那隻木偶身上。
——話說,它似乎有點兒眼熟呢?
……
再次睜眼,黎清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架子床上,不受控制的側頭,視線掃過佈景古樸的屋內,便發覺自己並不在馮府的臥房中。
他依舊控制不了身體,但一切感官都非常清晰,不似方才在付安然夢中更像是一個看客。
而且,這個地方,他是不是來過?
正想著,這具身軀就站了起來,‘他’走到了屋內的桌前,視線落到圓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