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燈火輝煌,正巧得了機會,到時可以開一開眼界。”
她跟姜之省在這安排得利利索索,似是全無問題,坐在父女倆身邊的周慧娘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口道:“夫君,窈窈,你們是否忘了什麼事?”
於是說得興高采烈的父女兩人立即停下,一起看向了周慧娘。
周慧娘柳眉一挑,無奈道:“你們是否忘了,窈窈已經成婚,她如何可以離開永平侯府如此之久?”
姜令窈:“……”
她聽案情聽得太過專注,忘記自己已經成婚,如今她的家在永平侯府。
不過,這似乎倒也不太有大礙。
姜令窈微微一頓,然後便笑道:“爹孃放心,夫君最是聽我話,我若是想去,他定不會阻攔。且安定伯府中的祖父祖母萬事不管,往常都不在府裡,只要下面的子孫不把永平侯府折騰散了,二老定不會多訓斥一句,若我要去宛平,大抵只用同大伯大伯母和大嫂稟明一聲便可。”
姜令窈頓了頓,又把那日馮蓁蓁說的永平侯府各房簡單說了一遍,以此證明自己日子過得好,好讓父母寬心。
周慧娘柳葉眉又挑,她道:“永平侯府竟是這般散漫?”
倒也不是散漫,如他們安定伯府,老夫人早年過身,老侯爺又無妾室,整日裡只喜歡玩鬧,於府中事萬事不管,其餘瑣事皆由世子夫人也就是她來打理,家中因老侯爺管教甚嚴,並無什麼妾室姨娘之類,各房人口其實並不算多。
老侯爺一共有兩子一女,大兒子就是姜之省,二兒子姜之思外放做官,乃是封疆大吏,一家都在任上,只有小女兒和小兒子送回家中教養。
因此來說,周慧娘看似管著一大家子人,實際加起來一個巴掌數得清,若要說起來比永平侯府人丁要單薄得多。
正因此,她家中無那些亂七八糟的醃漬事,家風清明,和睦友愛,倒是親如一家。
但如今聽了女兒說起永平侯府的事,周慧娘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京中這些世家,哪家不是勾心鬥角,算計來算計去,咱們家人少,又有老爺子悉心教導,並無那些事,原永平侯府竟也無那些事?”
“而且他們府中各過個的倒是少見。”
少見到闔府上下都在家中,只有兩個老祖宗自己跑出去玩,下面的子女孫兒無論要做甚皆是不管,大有不要打擾我們遊山玩水的錯覺。
既然如此,周慧娘也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她教導女兒:“親家不管是不管,但你不能不說,不能整日裡胡來,也要同女婿把話說清,他若不滿……”
周慧娘溫柔一笑:“你讓他來找我,我來勸他。”
姜令窈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她點點頭,道:“我知道的娘,你放心便是了。”
姜之省又叮囑女兒幾句,並把當年的幾份檔案都抄錄給她,姜令窈這才回了永平侯府。
姜令窈從不是個急性子,這一回她並未著急同段南軻說去宛平之事,只等端午宮宴結束再說。
如此又過一日,便到了端午宮宴時。
這一日姜令窈早早起身,洗漱用過早食之後,便開始梳妝打扮。
待至朝陽初上,姜令窈已經穿好命婦禮服,只除了翟冠,其餘皆已準備利落。
如此這般,也忙碌了小半個時辰,待到一切結束,姜令窈都覺有些餓了。
她正要再吃些點心,卻不料外面傳來段南軻的嗓音:“娘子,可準備如何了?”
姜令窈讓行雲開門,抬頭清掃一眼。
只見段南軻穿著一身織金大紅飛魚服,頭戴烏紗帽,腰間玉帶扣潔白如新,通身皆是逼人氣勢。
他這一身飛魚服是聖上親賜,做工甚是考究,出自尚衣監御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