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夜,烏雲密佈,雷暴登陸,大地上的一切,在雷暴之中翻攪為煙塵,最終散落在晨曦的風中。
第五夜,焦土被春風撫開,灰燼之中生出了顫巍巍的嫩芽,頂著兩片晨露,在眨眼之間,長成了參天大樹。
而後山巒閉合,海水回落,電閃在散去的濃雲之中化為碎裂的繁星,天地漫生無盡的生機,鬱鬱匆匆,遍佈大地。
他整整五天五夜都沒有睡,他無數次想要壓抑甚至是摧毀自己的念頭。
但是閉上眼再睜開眼的時間內,他的世界就會因為秦妙言而毀滅又重生一次。
李扶光於情感之上,絕不是一個敏銳之人。
他原本將秦妙言當成了和秘境家族之中的那些族中親人一樣,會包容也會縱容他的長輩。
但是現在,他只要看著她,滿腦子想的沒有一件事與敬重和孺慕相關。
從前他內熱,喜歡放血用疼痛轉移注意力,但他在切開自己的脖子也無濟於事之後,不得不承認,他無法再將秦妙言當成恩人長輩。
他也根本無法壓抑自己的想法。
他想要她。
像雄獸想要雌獸那樣。
與之相互嬉鬧、舔舐、相貼而眠,交媾、繁衍、永不分離。
想通了這一切,他的心緒便如暴雨後的山林,煥發出了水洗後的濃艷生機。
第六天晨起,他看著秦妙言的眼神,已經變成了從未有過的新奇和痴戀。
他將秦妙言當成一個女人來看,當成像他的父親和母親那樣最近親的人來看。
他發現她真的好美。
如書中所言,妖姬魅魔般勾魂奪魄,令人神魂顛倒。
或許是今天李扶光的眼神太奇怪,秦妙言早起穿衣服的時候,回頭看了他一眼。
而後發現李扶光眸光熱烈如火,在她轉過身之後,從她的眉目開始,如刀割一般,滑向她的山巒迭起後定住。
然後他鼻腔竟是湧出了血來,半掀的被子遮不住沖天而起的蓬勃生機。
秦妙言:「……」
第18章 饞了啊?
秦妙言用一種難以描述的眼神看了李扶光一會。
鑑於她之前對他的判斷,幾乎沒有一次是正確的,誰也不知道他下一刻要做出什麼令人費解的事情來。
因此向來對自己格外自信的秦妙言,甚至沒有第一時間懷疑李扶光這是對著她舉了長槍。
等到李扶光的鼻血順著臉頰淌下來的時候,秦妙言才一連兩個清潔術兜頭罩下去,把他徹底清理乾淨,免得弄一床血糊糊的。
然後她盤膝坐在床上,對著他看了一會兒,將言語能力解禁了。
看著他頂天立地的樣子,歪著頭似乎終於終於有興趣聽他前幾天突然刎頸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又自殘?」秦妙言抱著雙臂看著李扶光,有些嚴肅地問。
李扶光覺得喉間一鬆,但是隨著他喉嚨的禁制解開,他總算是體會到了後知後覺的疼痛,整個脖子扯著腦袋一抽一抽地疼,好似他的項上人頭已經搬家了。
這疼痛當然是不存在的,是秦妙言要他吃苦頭,她分明告訴他不許自殘,他還如此,那便好生體會一番斷頭之痛吧。
李扶光緊盯著秦妙言,嘗試開口,聲音嘶啞難聽:「是我對不起尊上……」
秦妙言挑眉,那天確實聽到他謝罪,但是這罪從何來?
難道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喝了她好容易得來的陳釀了?
秦妙言不是很理解他的腦袋瓜裡面都在想什麼。
李扶光眸光滿是自愧,不敢和秦妙言對視一般錯開視線。
但是他又根本不會瞞著秦妙言,所以他艱難醞釀了片刻,操著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