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實在沒什麼差別。
他拍板回道:“行,帶她就帶她!”
反正也就是個假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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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長安城裡外,因著段煨的來襲和董卓的脫困,陷入了好一齣三軍混戰的局面。
在郿塢這裡,卻是一面倒的戰鬥。
當在郿塢之外駐紮了一天的喬琰部從發動進攻的時候,郿塢之中的守軍因為連續換崗緊繃著神經,直到投石機上的石子裝上投石臂呼嘯而來的時候,才陡然意識到局面有變。
荀攸提出的緩攻,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並不是真的應該叫做緩攻,或許將其稱為先麻痺敵方之後的強攻要更合適得多。
這一日的時間裡,喬琰的兵卒何止是從陳倉到郿塢的一日行軍中完全休整了過來,也讓投石機和攻城車都處在了蓄勢待發的狀態下。
當進攻的號角吹響的一刻,數十塊飛石朝著郿塢的方向砸了過去。
幾乎在同時,數不勝數的蹶張弩所發出的弩箭,一齊朝著城頭的方向射去。
在對著城頭造成的火力壓制中,於昨日組裝成的攻城雲梯也朝著城頭的方向推了過去。
郿塢的城牆足夠堅固而高的優勢倒是在此時顯示了出來。
雖然外側的城牆上,因弩箭的攻勢而無法讓守軍站穩腳跟,可後方的第二層防線依然覆蓋城頭與城下的防守。
喬琰這頭的弩箭消耗也遠比對面要多。
她抬手
擋了擋頭頂的日光,朝著對面的郿塢看去。
在先前一瞬的慌亂過後,對面倒也對得起有堅城庇佑和良將統帥的狀態。
即便段煨本人並不在此,他將此地兵卒帶出來的秩序也依然延續了下去。
只可惜……可惜他們對上的是她這樣的攻城隊伍!
這一時之間的應變得法,也無法起到對戰局的根本性改善。
隨著軍令的下達,當攻城梯架上城頭的那一刻,推進的重甲步兵掩護著弓箭手,也將戰線推進到了二百步的位置。
一時之間只見得城頭上飛箭如雨,一頓砸落。
發力更重近乎於拋落的弩箭,近距離斜向上射出的普通箭矢,以寧可射入城中也絕不能落在牆外的發射指令,交織成了一道密集的箭網。
城中負責指揮的偏將著急得只覺要上火。
若是可以,他寧可固守城關,任由對方過境,也好減免此地在守衛不足情況下的損失。
但任何一個在軍事行動上有經驗的人都知道,哪怕他給出了這樣的承諾,對面大機率也是不會相信的。
比起承擔會有軍隊從背後來襲的風險,必定還是拔掉郿塢這個據點更為保險。
但偏偏,他們此刻連站定在城頭上,將城中準備用於戍守的狼牙拍和滾石丟下去都無法做到。
這要如何打!
他厲聲朝著在內圈瞭望塔上計程車卒喊道:“他們的弓箭弩箭的數量有限,不能全用在我們這座小城上!用好你們手中的每一支箭,一旦有人登上城頭,立刻將其射殺。”
“想想高平城,若想活命,就守住這座城!”
涼州方面的訊息不可能樁樁件件都送到關中來。
董卓為了加強對手下士卒的向心力控制,所傳達的自然是喬琰的殺伐之事。
她在湟中收容過冬的羌人,行教化勸導之事,建樹起經濟秩序——他肯定是不會說的。
能說的也就是一件事而已。
她在進駐涼州的第一戰,乃是將高平城中的羌人作為典型,來了個連根拔起的清剿。
高平城中的八千羌人,盡數死於此戰。
那麼按照郿塢的地位,好像他們也應當會落到這個地步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