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膳!”
在繼續用書籍乃是精神食糧這話來逗一逗這好友,和繼續完成幫喬侯一道將人騙入全套的任務之間權衡了一下,戲志才笑了笑說道:“給他上一盤湯餅。”
湯餅可不是餅,而是對此時麵條的稱呼。
因喬琰自己的喜好,這學院內的做飯師傅習慣於將面拉扯成片狀而非是嚴格意義上的條狀,說起來也還更符合湯餅的名字了些。
湯餅被做成了半乾不溼的狀態,湯底正是先前桌上的蕪菁排骨湯,澆頭則是肥瘦相間的豬肉剁成的臊子。
郭嘉本就在長身體的時候,也早對樂平的食物懷著幾分嚮往情緒,此時湯餅入口,郭嘉才懶得管某個損友是個何等想法,飛快地抄著竹箸將湯餅撈了個徹底,連帶著湯底也沒放過,深覺戲志才被養胖了點是太好理解的事情。
吃飽喝足,
他這才悠哉地站了起來說道:“走吧,
去看看樂平其他地方。”
他琢磨著自己在這一進城來就見到的樂平書院中所受到的驚嚇已經夠多了,總不至於還能有什麼讓他失態的事情。
但事實證明他還是太過年輕了。
在樂平縣中多走走,他便意識到,在他一進入縣城的時候所感覺到的那種整潔感,與這座縣城明顯經過了改造的排水溝渠和暗渠有關。
以喬琰抵達此地的時間來看,要達成這種基礎條件的改善絕不容易。
準確的說,要發動起縣民一道完成這項事業,意味著她在當地的威望已經達到了極其可怕的地步。
可除卻縣城之外以傅幹為例在跑動訓練的兵卒之外,在縣城之中所表現出的並不是一副軍事化的面貌。
郭嘉在屋簷下站了一會兒,瞧著對面的糖餅鋪子裡燃燒著比尋常爐子更旺的火,那叫賣的師傅也很快將出爐的餅子遞給了門外候著的兩個孩童。
兩個孩子心滿意足地掏錢付賬,抱著餅子一邊啃一邊朝著隔壁走,那裡正是縣中的一處衣裳鋪子,她們兩的母親便是這鋪子的當家。
街上又有個扛著大箱子的小販經過,這小販身上掛著個跟樂平學院門前所繪製相同的標誌,在被那鋪子老闆叫住後,從箱子裡掏出了幾個方塊,跟對方做了一筆買賣。
郭嘉聽到她們交談之間所說,那叫做肥皂。
他當然知道皂角。
神農百草經裡就有關於其去除汙垢的記錄,聽戲志才說起那“肥皂”也是用來除汙垢的,便問道,“此物和皂角有何關聯?”
“沒有關係。”戲志才慢吞吞地回道,“這其實是我們樂平養豬行業的產品,因為效果和皂角比較接近才得了這個名字,在你暫住的地方也放了。”
等到了入住之處,郭嘉才發覺,何止是這肥皂讓他覺得有些陌生,連漱口的工具都有些特殊。
他捏著那長得奇形怪狀的東西,和旁邊的盒中軟膏陷入了沉默。
想想他今日見到的樂平諸多新奇事物,他有一種奇怪的預感,這絕對不是按照他固有認知的方式使用的。
但讓他這個時候再去找戲志才詢問,未免也太丟臉了!
他咬了咬牙,用那刷子蘸取了軟膏混到了水中,攪拌了個均勻,聞了聞其中的柳、姜和隱約的細辛氣味,琢磨著這應當跟漱口水也差不多,便乾脆這麼用了。2
郭嘉並未意識到自己幹出了什麼離譜行為,他只覺得自己終於成功完成了這第一天進城的體驗,躺倒在了客舍的床榻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樂平所展現出的武力值給人以足夠的安全感,也或許是因為這整座縣城中展現出的積極面貌,郭嘉自離開潁川到現在的旅程中,直到今日才得以睡了個好覺。
一覺睡到了自然醒。
因他歇下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