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一點。
他一邊吃還一邊一本正經地回道,“我如今腿腳靈便,頭腦靈活,怎麼也不會犯這種錯誤。只不過是因為你這人只是樂平的過客而已,哪裡能讓你將我們這裡都有些什麼盡數告知。”
“先前的那些便也罷了,幷州境內便是以口口相傳的方式傳播出去的也不少,總歸是利於民生的好事,但有些東西,該不能說的還是不能說。”
這也不全然是因為郭嘉可能會因為獲知的東西掉頭去資敵的問題。
郭嘉這小子看起來有些混不吝,但對對方的人品,戲志才還是相信的。
他只是深知喬琰在這兩年之間折騰出的東西,讓外人得知,不管是出於有意還是無意,多少都有些不合適。
拿他們此時所處的學院房屋來說。
這屋子乍看起來尋常,實際上還是用磚蓋成的。
但和尋常的青磚不同,所用的是在喬琰的指揮下製造流程更少的紅磚。
因這紅磚的存在,建造起這座樂平縣中的學院,以及山上那供給黑山軍居住的屋舍,被節省了大量的成本。
甚至還並不只是黑山軍。
自兩年前開始,褚燕在將縣中不便於存放的薯蕷帶到外頭,帶回來了相當數量的流民。
這批流民甚至連崔烈這位對喬琰的監管人都不知道,被喬琰效仿北方豪族建立塢堡的方式藏匿了起來,從事樂平縣中相對來說更不能為外人道的行當。
當然,對他們來說,能有一個這樣安居的地方,且能吃飽
飯,已經是這世上一等一的好事了。
不過喬琰顧及紅磚的確節省了成本,卻在外形上顯得太過醒目了些,故而又“發明”
出了水泥。
準確的說,土法水泥。
戲志才已經被喬琰做出的操作給驚了不知道幾次,又哪裡會意識到,無論是出於何種理由,發展出土法水泥都是一種很離奇的事情。
按照他被灌輸的想法,她先因為煤炭燃燒效率的問題將蜂窩煤給折騰了出來,那麼進而想到以煤矸石和黏土製作紅磚,以石灰石、黏土、鐵礦石和煤發展出水泥來,還真挺一條龍買賣的。
總歸最後的結果是,在這樂平地界上,在建造中拉起了布簾遮擋的紅磚房,很快就被在外壁上塗抹了一層水泥,又刷上了一層漆液,最後成了郭嘉看到了這個低調且硬實的樣子。
郭嘉對這個理由倒也接受良好。
他想了想,若是戲志才這傢伙直接把寫了什麼樂平機密的書夾雜在這些書籍之中,他敢擔保自己因為對這種記載方式的興趣,會毫不設防地開啟,到時候他就要因為窺探到了不該知道的事情而被迫強留在此地了。
但說是這麼說,在已經先看過了那六本書後,要對那本空白之書毫無好奇心,實在是一件太難做到的事情。
他將這空白的書頁在手中翻了又翻,怎麼想都有種百爪撓心的難受,偏偏他自己還在努力維持著先前的想法——
他可不能就這麼直接定下去向了。
對,不能!
下一刻他手中這空白書就被戲志才給抽了出去。
“你可真是不當家的不知道柴米油鹽貴,這楮皮紙裝訂成的書冊雖然裡面沒開始謄抄內容,也不是那麼隨處可見的,哪是讓你這麼折騰的。”
戲志才說這話的時候擺了擺手,便有人來將他面前已經空了的餐盤和郭嘉面前的書籍給撤了下去。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樂平其他能見外人的地方。”
“……”郭嘉沒起身。
書被人拿走了倒也無妨,這本來也不是他的東西。
但他這會兒畢竟還有些少年人的脾氣,當即咬牙切齒地從嘴裡吐出了幾個字,“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