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考慮,到底是回到揚州境內和喬琰為敵更可怕一點,還是留在交州感受此地的離譜作風更可怕一點。
他一時之間也沒法得出一個答案。
于吉倒是比他稍微樂觀一點,問道:“那在刺史所統轄的地界上,情況該當好些?”
起碼不會有什麼茹毛飲血的情況出現才對?
嚮導說道:“你們自己看吧。我只能說,對您二位來說或許還算個好去處。”
交州的南海、蒼梧、合浦和鬱林四郡內,交州刺史張津的勢力還算比較龐大,和本地計程車家各佔一半。
有了上官制約,民眾的習性風尚總是要比朱崖等地好得多。
但倘若這位上官有些自己的愛好,那便不是什麼好事了。
左慈和于吉還未抵達番禺,就見一個個頭頂紅巾計程車卒行在路上,端的是醒目無比,途徑他們便能聽到,這些人口中誦唸的分明是《老子五千文》。
當至番禺這郡治之地,這等道家典籍沿路,人人作宗教信徒打扮的作風也就越發卓著。
可不知為何,就算明知這些人和他們得算是同路之人,左慈也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舒坦。
當那位交州刺史張津行到他面前的時候,這種違和感終於達到了頂峰。
他好客嗎?當然好客!
一聽到左慈和于吉到來,張津甚至連鞋襪都沒有好好穿,便已匆匆跑了出來。
左慈避讓得快,那張津便已握住了于吉的手,感慨道:“我早聞仙師在那揚州地界上普濟民眾,施聖水醫病,和那張角的聖水絕非同類之物,是能稱得上真正道家仙物的存在。今日一見仙師氣度,果非常人能及。”
在張津的盛情邀約之下,于吉和左慈都來到了張津在此地的客舍,由這位頗為“不務正業”的張刺史為他們接風洗塵,以表現對他們的重視。
而後他們便見到了和交州其他各郡不分上下的離譜景象。
原本左慈還有些疑惑,為何喬琰非要讓他們來見張津。
就算那張津在道教傳播上真有些痴迷,他們的到來可能會逐漸在張津這裡博取到話語權,這也是一種充斥著不確定性的東西。
在他抵達交州後他也完全可以不必再去理會喬琰對他可能存在的威脅,只需在這與中
原隔絕的地方盡享其樂便是了。
但在這宴席之間,
左慈就已意識到,
他和于吉的存在,對於張津來說能不能起到干擾決策,可能對喬琰來說根本不重要,她要的也不過是有道家高人聽聞了張津在交州的行事之法,前來歸附於他的這個標誌性事件罷了!
交州地界上的官員,哪怕是出自於南陽這個文化繁盛之地的張津,也早因此地畸形的官場生態變得渾無遮攔的樣子。
在那嚮導的口中,九真太守儋萌會因其岳父遭到功曹的跳舞之請便將功曹杖殺,在他們眼前的交州刺史張津,也同樣在酒後表現出了令人深覺其放肆的一面。
他搖了搖手中的酒杯,朝著下方的左慈和于吉說道:“我原本覺得,我要修道義德行數年方能有所進益,想不到這也不過是短短數年,便已有二位高人前來我處,所謂鳳凰棲於梧桐正是如此了。”
“中原戰亂,唯交州地處偏遠,資產累積,兵卒擴增,又有道法框限,日漸成規,若非二位到來,我還欲再等上數年再行清平秩序之舉。現在卻似可以提前了,該當為之痛飲一杯!”
清平秩序?
左慈臉上的神情是還沒有什麼變化,在心中卻已經滿是問號了。
交州這地方自打他一路行來所見,或許是因為氣候的緣故,在種田產出上可至一年二熟三熟,收成頻次不低,可若論及畝產,還不及推廣了曲轅犁後的揚州,更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