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向您請教一句,您覺得那扶余和高句麗又該當如何處置,才能確保幽州
的長治久安呢?”
田豐的嘴角抽了抽,回問道:“你將此事問詢於我,真的合適嗎?”
張遼顯然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合適的,他回道:“元皓先生打從來到幷州,又到長安,隨後來到這幽州,一路上見過了形形色色的人,絕不可能是在被所有人聯起手來演繹一場將你困住的大戲。”
“那麼敢問您一句,困住您不得回返冀州的,真的是那扇越界即死的營門嗎?”
田豐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
擋住他的是門,或者是張遼可能在放他走這個舉動中所藏匿著的陷阱嗎?
很可能不是的。
在他這將近三年的時間裡,已經被填補了太多長安朝廷之中的點點滴滴。
以至於當他站在這個抉擇岔路口的時候,還會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那條長安城中的新路,想到在關中原野之上的一道道旱災保障,想到在長安城的小飯館裡的醬汁撈麵,想到他在今年明明有很多個逃跑的機會,卻都被他以可能會被逮回來這樣的理由抹去了想法,想到……
想到更多更多的東西。
就連在他前來幽州前途徑幷州的這一段路,都讓他有種值得細細品味之感。
這些反覆在夜半時分閃動在他面前的畫面讓他意識到——
他有可能真的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對於袁紹忠心,而這個前來幽州行敕封之舉的冒頭,更像是給他最開始出仕的兩年一個交代,並不是要毫無遲疑地奔向鄴城。
也正是在他心中的激烈交鋒達到頂峰的那一刻,他聽到張遼說道:“君侯讓我在合適的時候問您,倘若她能將鉅鹿田氏子弟都給接到幷州去,您是否願意認真地考慮一番效忠何人的問題?”
田豐扶額,回問道:“張將軍,您有必要將“合適的時候”這幾個字也說出來嗎?”
這顯得他好像在一點不帶回頭地往坑裡跳!
但他問歸這樣問,並不代表著他還要在此時遲疑。
他原本就不是個喜歡讓自己長時間舉棋不定的性子。
即便喬琰給出的這個前提條件意味著他有了更多轉圜思量的時間,他也並未決定繼續逃避,先行回返到長安去。
唯一的一項要求也不過是,暫時不必讓他以此地參謀的身份出現在人前,以防他還在冀州境內的家人因為他的緣故而遭到了袁紹的清算。
雖說河北世家不是袁紹可以說殺就殺的,但在這等幽州和冀州的戰局極有可能一觸即發之時,袁紹若說自己此舉是為了殺雞儆猴,告誡各方莫要存有倒戈之心,也是完全說得過去的。
不過……他既身在軍營之中,總還是偶爾會露面的。
當作為此地謀主的荀攸抵達後,他和荀攸還有司馬懿便時常一道進出。
“少分心,那邊都是軍營之中的大人物,不是你們這些新兵能接觸到的!”辛毗剛揉了揉眼睛,朝著田豐和另外兩人離去的身影看去,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了人,就聽到他上頭的百夫長喝道,讓他連忙轉移開了目光。
為了更清楚要如何做才能挑動幽州的風雲,抵達涿郡後的辛毗和牽招商定,由後者做出引薦,將他給推薦進軍營之中,來上一出近距離的觀察,也順便窺伺敵軍的動靜。
冀州在幽州方面的人手也隨同他潛入進來了不少。
當然,他的口音最不容易掩藏,還是走這個推薦的門路最好。
推薦的理由也好說,牽招在先前的涿郡募兵訓練中不慎摔斷了腿,但他依然想效力於大司馬的麾下,便忍痛將自己的朋友先推薦進來,希望對方在裡面混出個名堂,能在他傷勢好轉後將他給重新招進去。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