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視察過一次,其中甚至有對特殊情況做出補充說明,比如,是各部分遭到何種攻擊能致死。”
劉揚斬釘截鐵的語氣,宛然一派已經親眼看到了此地情形的樣子,讓袁耀不由又沉默了一下。
尤其是他的下一句話,讓袁耀覺得,如果將其直接彙報到喬琰這裡的話,可能……可能還能給他再算上一點功勳。
因為他說的是:“恕我直言,若是你不擔心袁豫州的遺體出現在那池陽醫學院中的話,可能還可以將其安葬在那頭。”
袁耀很努力地繃住了自己的神情,才讓自己吐出了一句話,“多謝殿下提醒,我會考慮一二的。”
他不是要考慮給袁術選擇安葬地點的問題。
而是考慮,他要不要乾脆別等到喬琰從洛陽回返,才去打小報告。
他應該直接去找程昱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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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大概就算是讓喬琰知道,劉揚這蠢貨還對她的池陽醫學院做出了這樣的一番詆譭,搞出了這些對於醫學生的刻板認知,她大概也懶得和對方計較。
有什麼必要糾正一個導火索的錯誤認知呢?
在長安城中的糧食送到洛陽新府衙的時候,同時送到的,還有一批從池陽醫學院送來的人手。
與她們同來的,還有一封由華佗寫來的書信。
喬琰拆開了信,將繪有“獨活”圖案的信封放在了一邊,從中取出了信紙。
最後選擇“獨活”這藥材作為池陽醫
學院的圖示,是由學院之中的學子投票決定出來的。
在學院中的學子接觸到新式醫療器械的時間還短的情況下,以草藥代指醫學,還是要更符合於他們的認知。
而無論是“獨活”本身的名字,還是其“長生草”的別名,又或者是其“得風不搖曳,無風偏自動”的特質,都宛然一派醫者特質。
但很有意思的是,獨活植株的簡化圖示又在畫院的繪製之下,頗有一派凜冽之態,乍看起來不像是醫學院,而像是什麼軍隊武裝組織。
這讓喬琰看到這個圖示的時候,不由露出了個會心的笑容。
當她看到信紙上的內容之時,這份笑意更深了幾分。
華佗當年因為喬琰所提及的牛痘之事,這才耽誤了前來池陽醫學院報道的時間,故而讓吳普暫時取代他的位置,和張仲景一道負責在此地主持。
在建安二年的年中,也就是在關中之地出現華山崩裂景象的時候,他的牛痘研究因為方向明確,也拿出了接種的穩定成果,並給出了足夠用來說服長安君臣的案例佐證。
事實上,接種的方式並不是主要的問題,透過此法防治成功的病例才是更要緊的東西。
喬琰彼時還戲稱,這華山崩裂也未必就是個凶兆,或許也可以解釋成,這是代表著與之同姓的華佗要拿出什麼掀起變革的東西。
但華佗並未因喬琰的這番說辭而感到驕傲。
他在將牛痘的全部成果提交到了長安後,就在向喬琰申請了一批保鏢之後,動身前往了河西四郡。
按照他的說法,既然牛痘實際上是由境外傳播進來的疾病,那麼誰也無法肯定,在喬琰加大了對絲綢之路的開闢後,會不會有其他的病症被引入境內。
就算他們已經有了烈酒萃取的蒜素在手,這東西也到底不是萬能的,不能應付所有的病症。
只有知己知彼,才能讓他們更好地應對這些災劫。
對於華佗提出的這番說法,喬琰相當認同。
被華佗記載為“傳屍病”的結核病,和極有可能是漢末大疫中一員的鼠疫,或多或少都和境外有些瓜葛。
即便華佗在藥物和儀器條件有限的情況下,不能做到病症爆發之後的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