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情緒,以曹操多有歷練的老到經驗,也不會表露在外頭,讓喬琰完全琢磨清楚。
她只是閒談著問道:“說來,玄德與你同樣走的酸棗一路,你也算與他多有相識了,可有問過他打算如何?”
曹操回道:“玄德本打算跟隨盧公一道入長安,也有弟子服其勞的意思,但被盧公給罵了回來。”
喬琰接話道:“盧公必定要說,玄德正處盛年,身邊還有關羽張飛這等壯士相助,即便是不知該當做何事,去那青徐黃巾未平之地盡一番力氣總也是好的。”
曹操拊掌而笑:“燁舒果然不愧是在盧公身邊進學過一陣的,深知他的脾氣。我當時在旁便建議道,既然如此,不若讓玄德接受同來的泰山太守應仲遠的邀請,尋一臨近之地謀求一個兩千石的官職,彼此之間互為照應。”
“距離泰山近的,又要預防青徐黃巾……”喬琰覺得曹操也挺惡趣味的,“那不就是你曾經任職過的濟南國?”
曹操坦蕩回道:“從清河郡丞,到濟南國相,可得算是升職的。”
這便是劉備隨後的去處了。
而對曹操來說,哪怕沒有喬琰的提醒,他也會選擇兗州的一郡先作為落腳之處。
以這兩地的位置,他們
() 要確保拿得到這個官職,必定得認可劉辯的天子之位。
這好像是與曹操早先與盧植配合,意圖確保劉協登基的情況不那麼一致,可就像他所說的那樣——
能達成目的便好。
在他與喬琰分別的時候,他又問出了個問題:“燁舒勸我於兗州收容洛陽外遷之民,保其安居,自己不打算做些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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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所圖甚大的。
早在追擊董卓軍隊“失敗”,折返回到洛陽後,除了名義上駐紮於北軍營地的兵卒之外,她便令張遼帶著一部分人回到黃河邊上去了。
洛陽的民眾外遷,幷州雖未必是首選,但因她第一個攻伐入洛陽,又於民眾秋毫無犯,位居個前列總是沒問題的。
唯獨阻攔了他們做出這個搬遷往幷州選擇的,正是那條大河。
這會兒她便該當慶幸,為了迷惑彼時駐紮在孟津的牛輔所率,她打造了足夠的船隻。
這些船隻除了在她以羊皮囊登岸計程車卒搶佔河岸後,將隨後破敵的隊伍給運送過來之外,這會兒還發揮起了另外一個作用。
六月的下半旬,黃河雨季漲水期已過,孟津段的水流也就更加平復了下來。
這些在船身兩側立起了四支長杆的船隻,以船錨固定的方式懸停於河面,而後在兩兩船隻之間,於長杆限定的範圍內鋪設起了長木板。
一直從孟津渡口連線到河流的北岸。
這便形成了一座架設在兩岸之間的浮橋。
等到馬倫帶著她的眾位助手運載著剩下的書籍過河之時,她目之所及,已有不少洛陽的居民推車經由這浮橋上過河。
被她安排著於北宮之中救人的任紅昌,此時也與馬倫一併身在這過河的隊伍裡,眼看著這黃河之上從未有人建起過的橋樑,不由在目光中露出了幾分驚歎之意。
當日馬倫與二子重逢,問及她想要何種報酬,她思慮了一番,回說自己想要做個有本事立身於世道的人,便被馬倫收為了繼承她衣缽的弟子,自然也要跟著往幷州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出了這個選擇,而不是繼續做負責管理宮中衣帽的“貂蟬”女官,是否是正確的,但起碼這入幷州之路,與大河之上建浮橋,以攬洛陽移民,已讓她看出,那位喬侯可絕不只是在戰事上天分絕佳,更有一番常人難以企及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