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再在這件事上有什麼多言閒談。
自濮陽過燕縣後,徐福按照他與喬琰在從曲周出發的時候就已經提到的那樣,南下前往潁川回去見自己的母親,將自己的決斷說與母親知道,待一切安排妥當後再與喬琰會合。
因不知道此番喬琰入洛陽需多少時日,更不知徐福往潁川來回的時間,便乾脆約定讓他不必再往洛陽來,直接前往樂平就是。
總歸樂平是跑不了的。
在送走了徐福後,這一行人繼續沿黃河北岸而行,經原武過卷縣,尋船度了黃河後便到了敖倉。
而到了此地之後,再往前就是成皋。
在隋朝改成皋為汜水後,此地更名作了汜水關,不過如今這裡還因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為虎牢關。
虎牢關雖不算是洛陽八關之一,地位卻絲毫不在任何一
關之下。
也因其南連嵩嶽、北臨黃河、山嶺夾道的特殊地形,而被視作兵家必爭之地。
三國演義之中的三英戰呂布正是在此地。
喬琰隨同皇甫嵩行抵關下的時候,仰望這雄闊的關門,不免有種自己已經接近京畿重地的感覺。
自黃巾之亂起,此地的佈防便要比先前嚴密,以防有亂賊破關而入,扼守要衝,造成什麼不可逆轉的結果,好在黃巾之禍始終被阻截在關外,這加重的關卡守備也並未派上用場。
當然,加重不加重守備跟他們沒什麼關係,畢竟守關的兵將可不會認不得關下之人。
要知道先前畢嵐等人出洛陽宣旨走的也是這條路,而皇甫嵩更可以說是他們這等守關之人的……大略可以說是偶像吧。
此刻眼見畢嵐等人折返,連帶著皇甫嵩領軍而回,便知這正是個凱旋的好訊息。
他們當即開啟了虎牢關。
厚重的關門在喬琰的面前緩緩開啟,等到他們這一行入關後,又在身後發出了一聲迴盪于山嶺之間的厚重聲響。
喬琰朝著那虎牢關又回望了一眼,眼神中若有所思,不過大約並沒人能猜出她此刻的想法。
起碼在入關之前正好在跟她交流的畢嵐就不知道,這大抵該算是一種情懷。
喬琰的一瞬怔忪也並未影響她繼續與畢嵐說起這虎牢關曾歷的戰役。
譬如說韓國由虎牢入關,滅鄭國,再比如說秦莊襄王在位之時,以蒙驁伐韓,迫使韓國獻出了虎牢,自此秦國得以駐兵虎牢對峙六國。
她說話的聲音並不算太響,以至於從隨隊而行的袁紹那裡看來,便是喬琰不知與那京中閹宦說了些什麼,竟令對方成了個聽之入神的狀態。
這麼看來,淳于瓊此前對她的立場判定,也未必就是個誤會。
得了個縣侯的位置便此等表現,著實是……
著實是混賬!
若論在場之人的身份,他袁紹雖只是個庶子,可自過繼給了袁成一房後,便也可以算是半個嫡子,更因相貌偉岸很得袁逢和袁隗的看重,毋庸置疑是這些人中最高的。
可偏偏喬琰寧可與那宦官交談,都視他為無物,如何能不讓袁紹在心中將他記了一筆。
他更是隨後又見喬琰並未拒絕畢嵐的提議,在行過虎牢之後,轉陸路走水路而行,也便是順洛水而下,這樣一來,就不必再有什麼山道策馬之苦。
可袁紹又哪裡知道,這一次喬琰還真不是為了給他們製造出什麼假象,而做出此等舉動的,而是因為,畢嵐比起張讓袁紹等人來說更有讓她搭話的必要。
淳于瓊因畢嵐得到提拔乃是因為那些個奇技淫巧而看他不起,可正在兩年之後,也就是中平三年,畢嵐會因劉宏的敕令而督造翻車。
彼時的翻車是為了劉宏想見河水灑路的景象,可若論翻車對後世農業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