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典韋。
張寶在張氏三兄弟中能得張角委派這看守下曲陽的責任,的確也不失為個穩重之人。
聽了這話,他也並未因為那小渠帥喜形於色的讚歎而驚喜,只是回問道:“確定沒什麼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陣子接到兄長的信,提及他的身體狀態欠佳,張寶近來時常有種心神不寧之感,只是周遭響應他們的呼聲不小,上一任鉅鹿太守又早已經死在了他的手裡,按理來說只要前線未敗,便不該有什麼問題才對。
想歸這樣想,他現在還是不例外地先做了個例行詢問。
“應當沒什麼問題,他們還帶著個約莫十歲出頭的女郎,想求地公將軍賜予神符治病,我看那做兄長的關切之意不似作偽。”小渠帥信誓旦旦地回道。
可他又哪裡知道,徐福這可不是兄長對妹妹的關切,分明是粉絲對偶像的照顧。
張寶顯然對他這回答並未全然放下心來,又問道:“那我此前讓你留意西邊和南邊的動靜如何了?”
他拍著胸脯回道:“渠帥大可放心,自從您讓我多加留意我便未曾有一日鬆懈過,不過說來,那洛陽八關封鎖,有膽量放出來除賊的也不過就是那麼三兩支隊伍而已,如今各線交戰的情況也盡在大賢良師的掌控之中,將軍此舉是否杞人憂天了……”
他話還沒說完,腿上就捱了張寶一腳。
張寶皺眉喝道:“你懂什麼,盧植那老儒生既是我大哥都要謹慎對待的,此番招數絕不少,下曲陽今日太平不錯,又不代表明日不會有朝廷兵馬來襲,若是出了什麼岔子你看看如何與我大哥交代。”
“至於你說的那虎將……”張寶將小渠帥說給他聽的那些個資訊分析了一通,確實沒聽出什麼問題來,將注意力分出了幾分在他所描述的典韋身上,“你明日將他帶來給我看看。”
可他大概是等不到見到典韋的時候的。
這潛入下曲陽之事,和喬琰當時在梁仲寧手下當差並不太像。
因為這並沒有一個透過戰績或者說起碼有一段時日的相處來獲取信任的過程!
而是在將人送入了城中之後,一旦讓皇甫嵩自鼓城山上見到他們於城中豎起的訊號,便徑直在夜間來襲。
正要一個速戰速決!
喬琰他們這一行人,因為典韋這個虎將和徐福這個能高談闊論兩句太平道精要的,得了那渠帥的親眼,安排了個足夠將他們安頓下來的城中院落。
而一合上了門,她便從那病懨
懨的狀態恢復了過來,籌謀起了夜間行動的計劃。
她如今的體質是比此前大有好轉是不錯,也能讓她在濟水之濱揮動皇甫嵩的佩劍,斬下波才的頭顱,但喬琰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以她現在的本事,若是真讓她去跟人硬碰硬,那實在是跟自找死路也沒什麼區別。
那些個經歷過戰場真刀真槍計程車卒,要在正面對敵中將她解決,可實在不需花費多少氣力。
確保這矇混過關的話術得以說服這些城中黃巾,她這邊便已算完成了大半任務了。
方才在他們自下曲陽東門而入,到抵達這暫時落腳之處的時間裡,喬琰作勢裝病咳嗽,卻實則是在四處張望,給自己暫時找一個躲避之處。
她如今心中也已有了盤算。
至於其他人要如何上得東門協助皇甫嵩,亦有個絕妙的理由。
他們帶來的一車糧食中有大半被那小渠帥半推半就地給接收了過去。
這半推半就裡,自然還是接受的成分更高,誰讓這車名義上是糧食,實際上有大半是肉脯。
那小渠帥彼時正想著要如何將典韋這情況稟報張寶之後,順勢收歸到自己的手下,壓根沒對此有太多在意,還省了喬琰此